原本的考核評級,變成了兩位大鑄器師的單挑,兌想要把第一個“大匠”的職業資格證拿走,所以一直在糾纏考官。
義均看著那柄有著花紋的鐵器,其實這個東西的評級已經超出了高階匠人的範疇,但是對於妘載所定的大匠的標準,還是差了一點的。
“不可能,我對於鐵器已經研究透徹了,這段時間在手工業街我沒少看人打鐵,在東夷的時候,也是我最先使用玄石鑄造兵器,雖然這也多虧了大羿告訴我。”
“我不相信!我身為東夷第一的鑄器師,從我觸碰到這些礦石與冶煉之後,我便晝夜不停的打造與學習,一年下來也鮮少有休息的時候,如此反覆數十年!”
“如果連我這花紋鐵都不足以被評定為大匠,那天下肯定就沒有大匠了!”
兌很不滿,他表示,對於你這評定結果,我不能接受!
難道你是徇私舞弊,想要表示,廣成子的劍器比我的更好嗎!
“不,廣成子先師的鐵器也是花紋鐵,按照我的觀察,與你在差不多的水準,也是比高階匠人的水平要高,但是達不到大匠的等級。”
義均這麼說了一句,兌皺了皺眉頭,但氣已經消了一點,這是發現廣成子也不達標的緣故。
然而廣成子心態很好,他看到兌的目光,不屑的道:
“年輕人,你還是心態不行,怎麼,看到我的水平和你一樣,你就高興了,興奮了?”
兌哈哈一笑:“水平一樣?水平....對,這也是你們洪州的詞彙,用的好啊,用的好!但即使是一片看似平整的土地上,水準儀的測量也會有偏差,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高出你一點點呢!”
廣成子不想爭辯,而是直截了當道:“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鑄過器了,今年我才開工,恢復感覺才不過三四個月,你知道我多久沒有認真打造過器具了嗎,大概已經有幾百年了。”
“你天天都在練習,天天都在鑄器,幾乎沒有幾個月是會停下來的,這麼頻繁的練習,卻還和我這個不練的老人差不多,你還有臉自稱是天下第一的鑄器者嗎?”
廣成子微微一笑,表示你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年輕,我吃過的燒雞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合計起來可繞地球一圈。
兌頓時就大怒起來。
他看向義均,憤怒的喊叫道:“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是哪裡不符合標準!大匠評定的那些內容,我都看過了,我完全是應該透過了考核才對!”
義均看著兌,等到後者咆哮完畢,才說了一句:“你這是影響公共秩序,如果繼續咆哮下去,按照我們洪州的法律,你是要被拘留的。”
“你想和猴子們去捉甘蔗嗎?”
義均指了指不遠處,兌轉頭看過去,正見到一群黑毛的贛巨人在不遠處玩火,感覺到兌注視它們,這幫贛巨人頓時舉起了手裡的火把和甘蔗,然後嗷嗷嗚嗚的亂叫起來。
大兒子來玩啊!
兌立刻打了個冷顫,頭腦清醒了不少,但他還是不服,而廣成子此時呵呵一笑,對兌道:
“只知道在這裡咆哮,不說鐵器,你知道完美銅器的金屬配比嗎?”
廣成子說了一句,並且表示,鐵器這東西,我也是剛剛開始摸索而已,而你卻已經上手了很多次,卻還與我打造的水平一樣,只能說不是我技術不行,而是你學習能力太爛了。
兌開口,拍著胸脯道:“難道你是看不起我嗎,我在打造鐵器之前,世間最好的銅戈就是出自我的手中!兌之戈,和之弓,牟夷之矢!”
隨後,他便說了一些古代青銅器冶煉時應有的常識和細節,然而廣成子一開始還聽得頻頻點頭,後面就開始頻頻搖頭,兌越說越是生氣,他講完之後立刻讓廣成子發言,而廣成子表示——
發炎就發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