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間就已經燈火通明,照得夜行人腳下路的長安城在朝元會這等繁盛之日下更加燈火璀璨,人聲鼎沸起來,滿城霓光應對漫天星光,鐘鼓罄樂不分日夜,連綿不絕,讓人分不清晝與夜,熱鬧之下雖也不是有人因口角之分而發生爭執,但想到身在天子腳下,且正逢朝元會舉行,也無人膽敢將事情鬧大,至於好友相聚而談之眾,嘴中多說則是三鬥之事。
心向仙俠者,豪放不羈,大肆歌頌相爭武鬥之人。
好武文弄舞的儒雅書生則是語言含蓄的讚譽著科舉高中的知識淵博之人,少些頗有才華的墨斗中人自然也深受敬重,而這其中最為人所討論的則是琴師聶君與從西陲而來,出聲貧寒的祡斐。
兩人並列同為狀元,因科舉一鳴驚人,而在高中之前,二人皆是默默無聞之人。
琴師聶君不僅學術精湛,而且尤為擅長琴樂,故而被人們稱為琴師,也因此而入選墨斗。
至於祡斐,高八尺有餘卻骨瘦如柴,咋一看去弱不禁風,可若是細細觀察,身上氣節如雪後寒梅,獨絕驚豔,似挺拔青松,立身向青雲,雖被一些富家子弟戲稱為竹竿人,可在敬仰學問之人的嘴中卻被敬稱傲寒學士。
不過這只是長安城中人們所興談之事。
別宮林立的大明宮中,此時雖入夜,但燈火璀璨絢爛之處還要勝過城中不知幾許,連皎潔的清輝都要避其鋒芒。
陪著眾人勾心鬥角了一天的陳錫康雖有心去城中作樂的想法,可身上傳來的陣陣虛弱感還是讓其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宮中。
現在的陳錫康已沒絲毫修為在身,一場馬球之後,其現在只覺得身上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驢驢,別這麼吝嗇啊,再給我渡點真氣養養。”
在驢驢渡送的真氣下倍感放鬆與舒適的陳錫康厚著臉皮開口,看其臉上出現的嫌棄之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驢驢是那吝嗇之人,不捨得給他渡真氣養身呢。
然而實際上驢驢已經渡了快小半個時辰的真氣了!
“別太不知好歹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著動了動身,有想要接替營長驢驢繼續為陳錫康渡真氣的王二哥,陳婉清朝身邊的人瞪眼開口,使其不敢再造次。
“竟然還敢加入馬球比賽,你可真是有能耐啊。既然能參加得那等激烈的比賽,就好好忍著身上的痛,敢叫苦一次我就打一次!”
陳婉清雖然沒有參見宴會,可柳冰果卻將一切都盡數告知,使其心中為陳錫康受苦而不甘時怒火也更盛,心中雖然關心,但話到了嘴邊後卻變成了呵斥與責備。
“姐,盛情難卻之下我也沒有辦法啊,而且當時在場之人都是家門顯赫的名門望族,還有一個個驚豔之極的胭脂鬥女子,我即便再孬種,也不能丟了面子不是?”
“到是姐,你之前告訴我小公主奇醜無比,面容如歪瓜殘棗一般,可我今日所見,卻是清純靈動之極!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明明就是一大美女!”
陳錫康表情義憤填膺,可嘴上這麼說,在見到宋知兔後他心中已經知道,姐之前之所以那般對他說,是不想讓自己對宋知兔產生念頭。
姐不想讓自己娶宋知兔。
“我就騙你怎麼了,不服氣啊,不服氣也給我憋著!”
看著身邊盛氣凌人的姐,陳錫康氣勢也慫了下來,委屈之下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得柳冰果微微一笑。
“冰果,以後什麼都可以和我姐學,但唯獨這德行不能學!學了沒人要!”
聽到陳錫康的話,陳婉清繡眉之下大眼圓睜,雖有修為在身,不過其並未動用修為打陳錫康,一是知道陳錫康沒有修為,受不住自己的力道。
二嘛,其心中根本就捨不得。
沒有動用修為後,陳婉清打人那就是真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