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盞神王應該清楚,末法的世界與當下的凡世間雖然是同一個天地,但也不是同一個天地。如今的凡世間如此,不過是大道復甦,天地反饋而已,過了這段時間,一切皆平穩時,將凡世間這些修道苗頭都掐去就好。”
“春去秋來,年復一年,便是生機沒有斷絕的老樹尚且能偶爾綻放一抹新綠,如今的凡世間會如此不奇怪,會出現陳錫康這樣的人,也不奇怪,可莫要妄自言論了。”
似乎是對璃盞神王所說有些不喜,月神語氣有些陰沉的開口時,整個人便又變得冰冷幾分。
雖然知道陽神與月神這樣的人道行比自己高,破入神王的時間也更久一些,甚至就是活過的歲月,也同樣如此,曾經見過末法時代的一些人與事,有資格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不過璃盞神王還是看不慣其人那一副高高在上,老氣橫秋的感覺。
月神的話,說的就好像自己什麼也不懂,就不要胡亂說話一般。
“《神州古籍》中有記述,凡世間與那片末法之地本就同一天地,只是當年一眾道法通神的人族鬧的太厲害,大打出手後甚至都出現了大道殘缺,天道崩散的局面,九山八海被打碎打沉無數,鎮壓山河大氣的九州神鼎也被轟飛,整一個世界分崩離析後,那些個存在才出手砍出另一個小世界,將一部分人送入其中,故而有了如今的凡世間。所以,這凡世間中若是有些末法餘燼也不奇怪。”
“否則,一眾尊神在見到凡世間如此後,也不至於……”
“夠了!凡世間的事就是凡世間的事情,說那座破碎之地作甚,你等又不是不知這乃是小仙界諱莫如深的事,就不要在這裡提起。”
見到璃盞神王就要說漏嘴後,原本還算祥和的陽神也頓時臉色一般,不願意眾人再繼續深入討論末法時代的事情。
聽到陽神這話,知道自己確實有些說過之後,璃盞神王也悻悻。
“凡世間的大道確實正在漸漸飽滿,而這也是凡世間如今修道如此興盛的原因,畢竟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對於陽神這所謂的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不僅是月神與璃盞神王,還是剛剛並未參與爭執的清風神王與觀江神王等一眾有身份地位的人,臉色也都微微一變。
小仙界中厭惡人族,不是現在或是最近幾百年才開始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如此了。
當年的華夏神州上,人族,曾是至高無上的,只因為人族想要擁有這一切,所以他們便努力乃至是瘋狂的修煉、參悟天道、觀摩日月,而後那些華夏神州上的人,便真的擁有了一切。
“就如同凡世間第一個破入所謂紅塵仙也就是產生境的修煉者一樣,陳王能破入臻道境,也是對凡世間大興的苗頭,所以我知道璃盞神王心中的擔憂所在。不過,我等力量,絕無阻止這一方天地大道復興的能力,除非我們也能如久遠年代的神州之人一樣,以大法力大神通將天地秩序都大亂。”
說到這裡,陽神看著身邊的一語不發的眾人。
“很顯然,你們知道我的根本就行不通,甚至便是五大尊神一同出手,也很難打破這方復甦的世界的,而且玉京城中的那些真仙也不會放任不管,畢竟前車之鑑還在歲月長河中殘留,所以……”
“西陲陳王必須死!與西陲陳王一樣的苗頭也必須盡數掐滅!薪木再盛,也需一簇火苗,否則便燃不起來了。”
心中還在回想那些從聽到的、看到的點滴之中所知曉的時間長河上的事情時,此時聽到陽神如此果斷狠辣的開口後,一眾心中有了動搖的人也變得堅定起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的小仙界,被華夏神州打怕了,也被華夏神州嚇破膽了,所以如今即便是這麼一方小天地有了春風拂新綠的跡象時,小仙界中的人便要大打出手。
很久很久以前,華夏神州只將小仙界當做是自家門前的鼠蛇之地而已,那些個大儒、大聖與道君、佛祖,只爭大道之下,小仙界甚至只能眼睜睜看著。
那時候的小仙界太弱小,以至於華夏神州這樣的大廈坍塌,也不曾將之壓死。
一株參天巨樹的倒下,於方圓之地而言,覺得是毀天滅地的災難,但是於巨樹腳下的螻蟻,卻不會有任何事,頂多就是地面巨震時心神震動而已,死是死不了的。
當年華夏神州中那些個人族巨擘,儒家大聖一個字便可讓青雲低一寸,天君一句話,言出法隨,便是風雲變化,罡風雷動,金身大佛坐九天,一隻手便能覆蓋一座天下,可謂真正的隻手遮天,然後,這些巨擘不甘心當下,於是便有了爭鬥,有了大亂,所以,天地被打破了。
那破碎了的天地,到了如今,便是玉京城,也修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