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綝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現在這樣岌岌可危,甚至如履薄冰的處境,會不會就是此刻那個在鞠特墓前哭得死去活來的賈彥度搞得鬼......
可這種話說出來又有誰信?!
他賈彥度已經是聯軍大帥,還會在乎鞠特身後留下的雍州刺史一職?!
可鞠氏的人卻早就把雍州刺史之職視為了囊中之物,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有絲毫覬覦之心,而他索綝就成了那個最心懷鬼胎的那個人......
其實索綝自然是對雍州刺史之位朝思墓想,可就憑他此刻在賈彥度麾下朝不保夕的處境,他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及這份雄心壯志?!
但這些話就算說出來,又會有誰信?!
可就在索綝無比憋屈的時候,賈彥度竟是突然從護衛的身側抽出了一支箭矢,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力一折!
“今斷箭為誓,當固鎖河關,克復長安!”
“粲賊雖去,虜酋尚在,必手刃劉曜,來慰英靈!”
“嗟乎!渭北非桑梓,奈何敵酋尚在!且停公櫬棺,及茲暫安......”
“撫念悲切,震悼心神,方俟功成,再卜龜蓍,另起幽宅。”
賈彥度越說越傷心,越說越難過,整個人更是抱住了鞠特的墓碑,嚎啕大哭了起來......
“神其有知乎?無嗟久客異鄉......”
“神其有知乎?佑吾早破賊虜!”
“神其有知乎?願兄親睹!”
“嗚呼哀哉。噫歆!伏惟尚饗。”(伏惟尚饗是古代祭文中的標準格式,如羅貫中的《三國演義》,陳子昂的《祭韋府君文》,施耐庵的《水滸傳》,凌濛初的《二刻拍案驚奇》都有這樣的祭文格式。伏惟是下位對上位者所用的敬辭,表示伏在地上,尚是希望,饗是祭祀。)
賈彥度已然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更是早就喊得沙啞無力......
明月和王禿等人生怕賈匹傷心過度壞了身子,趕緊強行把他從鞠特的墓碑前扶起......
可賈彥度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內心的傷痛......
“鞠特啊!你這一走!所有的擔子都壓到了彥度一人身上!這叫彥度如何能夠承受?!過去還可以與你一起商議,如今我還有何人可以問計?!鞠兄啊鞠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培養鞠允,絕不讓英雄後繼無人!”
“大帥!鞠允以及鞠氏一族,願以大帥馬首是瞻!從今往後,任由驅使!還請大帥兼任雍州刺史,帶領我等驅除韃虜,光復關中!”
“還請恩師兼任雍州刺史,以告慰鞠刺史在天之靈!”
“請大帥兼任雍州刺史!”
“請大帥率領我等驅除韃虜!”
“光復關中!”
“驅除韃虜!光復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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