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懷特走後,留下格雷勒斯獨自站在原地,陳墨也在後面看著,也不去打擾,直到格雷勒斯離去。
納提拉看著這一切,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此事。
乍一看,格雷勒斯是為了保護琳娜小姐,好像沒有做錯。但從阿懷特主教大人的角度來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於是便問陳墨,道:“店長,我感覺格雷勒斯大人也沒有做錯啊?”
陳墨悠悠地喝了口茶,回道:“從格雷勒斯的角度來說,確實是沒有做錯,從我們的角度來說,這也是為了保護琳娜。但,從琳娜的角度呢?”
沒錯,無論是以前的阿懷特,還是現在的格雷勒斯,都是隻是從自己的角度來為琳娜思考。但琳娜總會長大的,她會有自己的想法,會有自己的要走的路。沒有人可以一直干涉著某人。
“琳娜的角度?”而納提拉還是有些疑惑。琳娜的角度是什麼樣的角度?
想著,就要整理格雷勒斯位置上的酒瓶。卻被陳墨阻止了。
“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別撿,再等會。”
而就在納提拉感到疑惑的時候。
酒館內的鈴聲響起了。納提拉看去,發現是琳娜,她又回來了。
一走進酒館,琳娜就開口道:“店長,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然後,她就看到了原本格雷勒斯所在的位置上,僅剩一個酒瓶和一杯沒喝完的酒。
便蹙著眉頭,發現了不對勁。
“店長,你果然在騙我。”
陳墨也不隱瞞:“沒錯,我騙你了。”
這時,琳娜才終於明白了不對勁在哪了。回想起格雷勒斯當時的神情,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便問道:“那…大叔是不是不想我去評級考核?”
陳墨點了點頭:“沒錯。”
琳娜聽到這回答後,神情似乎是彷徨了一下,問道 :“那……為什麼他又幫我註冊了冒險者身份,還教我怎麼處理任務?”
陳墨說道:“註冊冒險者是阿懷特大主教的注意,至於為什麼教你怎麼處理任務,那只是一個誤會。他一直以為你只是想體驗一下就會回去的。”
“那他為什麼要給我講那些冒險故事?還在我離家出走的時候來接應我?”
“那是他在哄小孩,畢竟那個時候你只對這類事情感興趣。至於為什麼接應你?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每次沒接應之後,不久,你就被大主教抓回去了?”
“那…他不是……”
琳娜又想說什麼,卻被陳墨打斷了。
“不要多想了,即便是有,那也只是誤會。你曾經以為的一切,都是在阿懷特大主教和格雷勒斯的謊言之下,他們只告訴你,你父母是死在了深淵戰爭,卻沒有告訴你是怎麼死的。”
“他們從小就只教你治癒系法術,培養你治癒系法術的天賦,教你禮儀……這一切,只是為了讓你遠離紛爭。給你講的冒險故事,你有沒有發現,那些人都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包括冒險者協會的事,他們早就向那邊打了招呼,事實上,沒有格雷勒斯和阿懷特主教的同意,你根本註冊不了冒險者。”
這一句句話,都化作一道道無情的刀痕,將過去的那些美好劃爛。
記憶湧現,那段時光。他教她魔法,給她講著各種奇幻的冒險故事。在她悲傷時,安慰著她,在她高興時,與她一起歡笑。就如同一個父親一樣。
但現在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有目的。她生活在一個被編織出來的謊言之下。
“為什麼?”
“因為他只是想保護你。”
說完,陳墨突然走到了酒館的大門前。猛得一拉,就看到,格雷勒斯正默默地站在門口。
回來的,不僅是琳娜,還有格雷勒斯。
“站在這聽了這麼久,感覺如何?”
格雷勒斯干乾地笑了笑:“琳娜……”
回應的,卻是琳娜那充斥著複雜情緒的表情,淚花在她的眼眶中打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