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不得不感慨,身邊有個時時刻刻照顧自己的人真好。
我喝得爛醉,意識早就不清醒了,沐陽好像也喝了很多,但一直很清醒地跟我說著話,我漸漸忘記後來他說了什麼,只有一句我依稀記得。
“我倒是希望你對軒寂像醉酒一樣一直糊塗著。”
我打了個哈哈就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我看到沐陽把我放上了床,給我蓋好被子。
酒後的感覺很難受,但若這樣的感覺能讓我暫時忘記那個人的存在,也是不錯的。
好在我沒有吐,只是翻了一會兒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裡血肉橫飛,我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就是醒不過來。有個人在我眼前即將被一個女人處刑,我想要救他,卻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動彈不得,最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被女人殺死。
我驚醒過來,滿頭是汗,在這個初秋的早晨,我竟然感到了一股由內而外的寒冷。
“怎麼了?”沐陽聽到了我的動靜,醒了過來。
“沒什麼,噩夢而已。”
“你經常做噩夢嗎?”
“不經常,但不少。”
沐陽從床上爬起來,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說道:“你好像有點發燒。”
“發燒?不可能,我身體這麼好。”
“反正我半夜起來給你蓋了一次被子。”
“我睡覺不踢被子啊?”
沐陽嘆口氣說道,“你要是真的不踢,我也不會起來。你說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呢?”
我鬱悶了。好不容易出來散心,沒想到還生病了,要怪就怪我這身體,偏偏這個時候不爭氣。不過若一定會發燒的話,我還是選擇這個時候發燒,萬一是我做任務的時候昏昏沉沉的,那就壞了大事了。
“我給你燒熱水泡澡,就不要叫小二了,免得讓人家也染上。”
沐陽說完我就繼續躺下了,身上還帶著前一天晚上的酒氣。
“你等一下換下衣服,若不嫌棄,我就幫你洗了,要是嫌棄,那就自己洗。”
“有人幫我洗衣服,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會嫌棄?”我笑嘻嘻地看著他,“又不是沒有人給我洗過衣服,你還不是第一個呢。”
“軒寂給你洗過?”
“出來了還要提他麼?”
“對不起。”
接下來沉默的時間,我就在床上裹著被子,看著沐陽燒水,然後看他走過來,督促我快去洗澡。
“你就是嫌我臭。不過我確實臭,我的衣服就麻煩你了。”
“誰讓你生病了,還得我來照顧你。”
“沒什麼大礙,多睡幾覺就好了。”
“說得倒輕巧。我看你生病不全是因為晚上踢被子。”
“還有什麼原因?”
“你心病。”
我沉默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說道:“我去洗澡了。”
在屏風後,除了頭,我整個人都浸沒在水裡,溫暖的水包裹著我,我閉著眼睛感受這唯一的溫暖,至少是肉體上的。也許是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聲音,沐陽叫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