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李牧,司馬尚他們來了...”
“誰?”
“李牧!司馬尚!就是我從前的好友啊...”
趙括解釋了許久,趙母這才想起了他們,趙母不由得伸出手來,摸著李牧與司馬尚的臉龐,哭著說道:“我沒有能認出你們啊。”,隨著年紀的增加,趙母變得越來越愛哭,她這麼一哭,大家心裡也都不好受,李牧和司馬尚就與她寒暄了起來。眾人在一起吃了頓飯,直到晚上,兩人這才離開。
趙括坐在院落裡,看著遠處忙碌著的藝,低著頭,遲疑了許久,這才叫道:“藝...”
藝抬起頭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著走到了趙括的身邊,“怎麼了?”,趙括抿了抿嘴,這才起身,看著藝的雙眼,嚴肅的說道:“許公逝世了...我...李牧他們說的...”,趙括非常的害怕,聲音都在發抖,果然,藝呆住了,她呆呆的看著趙括,看了許久,兩行清淚忽然流下。
趙括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這些年來,藝與她的家人分居兩地,完全沒有機會見面,只能透過書信來交流,老人家在得知自己有了孫子,孫女之後,非常的開心,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有能親眼看到他們...藝哭的非常的傷心,就連善都忍不住的哭了起來,趙括只好抱著她們兩個人,不斷的安慰著。
或許在當初,自己就應該堅決一點,將他綁到趙國來,也不至於如此啊。
這一天,趙括哄了很久很久,藝哭的幾乎失聲。
藝非常的痛苦,而趙括,比她還要痛苦,因為他無能為力。
如此過了幾天,王宮忽然有使者趕到,他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昨天夜裡,王后為秦王生下一子,這份喜悅,倒是能沖洗一下家裡的悲傷氛圍。藝也不顧自己通紅的雙眼,便急著要去王宮裡看孫兒,趙括沒有辦法,他看起來有些隨意,並不像藝那樣的緊張,趙康駕車送父母來到了王宮。
當藝衝進了後宮的時候,嬴政正抱著一個小傢伙,傻笑著。
當初的小傢伙,也成為了一個父親,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傢伙。
他看到父母前來,自然是笑著舉起手裡的孩子,咧嘴笑著,藝卻急忙從他手裡將孩子搶過來,訓斥道:“不能這樣抱孩子!”,嬴政無奈,隨即,趙括也衝了過來,伸出頭,看著這剛剛誕生在世界上的小生命,小傢伙渾身皺巴巴的,小嘴一張一合的,趙括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便從藝手裡接過了孩子。
“來,叫大父!快點,叫大父啊!”
趙括逗弄著孫子,而藝也是激動的再次落淚,兩人忍不住的親吻著孩子,嬴政在一旁站了許久,他們也不曾理會...過了片刻,藝方才問道:“茗呢?”
“她很好,正在休息...我去見見她,你照顧好孩子...”
“知道了,母親。”
“我沒給你說。”,藝急急忙忙的去見兒媳,趙括則是抱著小傢伙,就在王宮內走了起來,小傢伙就在大父的懷裡安安靜靜的睡著,嬴政走在他的身後...“父親?您累了吧?讓我抱一會啊?父親?”,趙括根本不理他,好像他就不存在一樣,只是看著懷裡的小傢伙,時不時的做著鬼臉。
“取了名嗎?”
“取了...扶蘇。”
“扶...”,趙括一愣,彷彿想到了什麼,他抱著懷裡的孩子,認真的對嬴政說道:“扶蘇,由我來親自教導,若是將來你敢欺辱他...家裡那木棍我可還留著呢!”
“他是我兒子...我怎麼會欺辱他呢??”
而在此刻,藝坐在茗的身邊,用著蹩腳的楚語,正在詢問茗的情況,茗臉色蒼白,看著面前的母親,她微笑著說道:“您用雅言就好,我已經學會了雅言。”,藝笑著說道:“我只是想讓你聽著親切一些...幸苦你啦..你就好好在這裡養身子,孩子你不用擔心,有我和孩子大父呢,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過了許久,藝和趙括離開了王宮。
嬴政一臉沮喪的走進了後殿,坐在了茗的身邊。
“父親和母親離開了嗎?”
“是啊,他們抱著扶蘇就走了,連告別的話都沒說...寡人被他們徹底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