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孫金林認得那老頭。
這姓張的乃是昭羊縣出名的豪紳,可以說是昭羊縣的半邊天了,當然,昭羊縣這種無甚修士存在的地方,半邊天對林峰而言也不值一提。
“殺害我兒,你們居然還敢回來,待我將你們擒下,交與石門,為我兒報仇。”
又來了個給兒子報仇的,或者說打著給兒子報仇的幌子謀取私利的,不同的是,石門掌門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而眼前這個,明顯是啥都不知道,想抓自己去石門邀功的。
“也好,本來準備休息一下再去石門,既然你要帶路,那也省得麻煩。”
“黃口小兒,你是誰?”
林峰並未回答,想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兒子應該就是綁架小淼那個張公子吧?後來又有一個石門姓張的修士說要報仇,那個不會也是你兒子吧?”
“你!”張老爺沒剩幾根頭髮的頭頂冒出細汗,暗罵自己大意,身為修士的大兒子都栽了,自己帶著這些人過來不是送死嗎?
自從身在石門的大兒子死後,他張家地位驟降,這一年多來張老爺也是心力憔悴,想著再培養一個兒子進入石門,可惜膝下一堆兒子,花了一大堆錢送去石門也不得重用,沒辦法,只好想著再生幾個,數量多了總能找到合適的。
這姘頭便是他找來生子的,當時只聽自己姘頭說屋子主人回來了,想著去石門邀功,以恢復自己張家在昭羊縣的地位,利慾薰心下沒細想這一層,還是以前在昭羊縣跋扈慣了,想著十幾個打手做什麼都綽綽有餘,這下栽了。
不過他好歹也是當半邊天的人物,內心焦急,面上也不過多表露,厲聲道:“石門的仙人馬上趕來,你幾個若是束手就擒還能少吃些苦頭。”只能色厲內荏道。
林峰哪會信他,神識展開根本沒發現附近有什麼修士的存在,何況就算石門來人又如何,石門三個修為最高的都栽在了自己手裡。
他將木盒裡的石門掌門放出,果然,少了自己真氣續命,這掌門已經嗝屁了。
張老爺看到林峰丟出一具屍體,嚇了一跳,卻是馬上平靜下來,“扔個死人唬我?我張得財這輩子見過的死人多了。”
他表面硬氣,暗中則是藉著姘頭的遮擋將手捏住了懷裡一張符籙,這是他花大價錢在石門買的,雖然用了有些心疼,但這關鍵時刻也只得用了,只怪自己大意,但想想抓住幾人能在石門領得的獎賞,他又得意起來,東西該用還是得用。
猛地一甩,將符籙甩向幾人,他以為這一切很出其不意,卻不知他的一切動作都被林峰看在眼裡,甩符籙那一下別說林峰,就是孫金林和孫金海都可以輕鬆阻攔他,哪有什麼出其不意的效果,不過林峰在此,應付一堆凡人,壓根也用不著兩人擔心,石門掌門都折了,你們能翻起多大浪花?
符籙甩在空中,然而還沒到林峰跟前,只飄出一米左右,便爆燃起來,一陣火光過後,張得財頭上僅剩的幾根頭髮也付之一炬,他身前的姘頭就更慘了,全身大面積燒傷,若是不經救治怕是活不了多久。
“你……”張得財看著姘頭在地上痛得打滾,以為是林峰的將那符籙做了手腳,氣急之下想要責罵幾句,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下去了,佯裝平靜,“石門仙人馬上就到,看你到時還如何囂張。”
林峰笑了笑,將石門掌門的屍體收入木盒,反正這張得財也不認得石門掌門,放出來倒是多餘了,又是一道法術打在地上打滾的婦人身上,兩人畢竟不是什麼死仇,林峰也不願意多害性命。
剛才的符籙也不是他動的手腳,而是這符籙本就不能給凡人使用,以凡人的力道,這符籙還未甩開多遠就會發動了,這張得財是被石門的人給坑了,不過他也不屑解釋就是了。
而林峰救治他姘頭這一幕被張得財看在眼裡,卻是以為林峰認慫了,是害怕自己口中的石門仙人,瞬間信心十足,趾高氣昂起來,“算你識相,還不束手就擒?”
話音剛落,卻是眼睛一晃,林峰已然來到了他的面前,至於他身後那些打手,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這一眾打手對付凡人還行,對上修士瞬間萎了,原本還指著張得財口中的石門仙人,可現在林峰到了面上也沒見石門仙人出來,瞬間跑路,熱鬧的小院一下子寂靜下來。
除了林峰三人,地上半邊身子燒得漆黑的中年婦女,就只有張得財了,他的身子顫抖起來,緊接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些淡黃色的液體從他華貴的衣襬下流出,張得財直接被嚇尿了。
林峰離開他三步遠,開口問道:“原來這屋子的周大寶呢?”
聽林峰如此問,孫金林才反應過來,自己屋子變了主人,還是張得財的姘頭,那麼周兄弟怕是……想及此,孫金林大怒,衝上來拎住張得財的衣襟,“你把我周兄弟怎麼樣了?”
被嚇傻了的張得財這才回過神來,一臉鼻涕眼淚,“孫兄弟不要誤會啊,你周兄弟的事情不是我乾的,是石門,對,是石門乾的。”
“我問你周兄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