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的離開第一時間便被溫秀英感知到了,不過因為自己未曾有過什麼實質的侵害行動,確信他們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她也就沒理會。
出了徐府,閔存溪穿著小巷,繞過了人流密集的街道,避開夜市,往自己家走著。
在拐進第二條巷子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追著自己的程歡,這樣的感知讓他身上的酒氣散去大半,頭腦開始清醒。
走到第二個拐口的時候,閔存溪快速拐了過去,然後越上民房快速趕路。
程歡見閔存溪突然快速趕路,知道自己被發現,但是這裡距離徐府並不遠,自己也不敢大聲喊,只能提速追了過去。
跨過三條街之後,程歡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失去了閔存溪的蹤跡,四下裡看了看,確實不見了閔存溪。
有些氣惱的甩了甩手,程歡想到閔存溪是要回家的,便準備往閔存溪府上去。
剛準備動,程歡便感覺到脖頸上一涼,尖銳的觸感傳來,他知道自己被人挾持住了,當即停止了移動。
用判官筆抵住程歡,閔存溪的酒氣已經完全散去,問道:“說,你是誰,跟著我做什麼,難道不知道你這樣的後果嗎?”
程歡連忙回道:“閔大人,我是符衛程歡,奉統領之命,請你去欽天監。”
閔存溪將判官筆又頂了頂道:“你想騙我?符衛怎會如此偷偷摸摸的,直接上工地通知我不行嗎?而且,符衛都有統一制配服裝,你這穿的是什麼?”
程歡歪了歪脖子,嚥了口唾沫道:“卑職說的都是實話,卑職的符衛腰牌就在腰間,大人可以檢視。”
閔存溪伸手在程歡的腰間摸索了一下,發現確實有個腰牌,摘了下來,藉著月光一看,上面果然寫著“符衛程歡”四個字。
收回了判官筆,將腰牌遞給程歡,閔存溪道:“你既是符衛,又是公務,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
程歡將腰牌重新掛回腰間,摸著脖子道:“這也是公務,我的通知已經到了,先生和監正還在欽天監等著大人,大人還是快去吧。”
閔存溪拍了拍程歡的肩膀道:“方才是我過於警惕了,不過你也是,這追蹤和隱藏手段也太弱了,還得多學。”
程歡行禮道:“是,卑職記下了。”
“嗯。”閔存溪點了點頭,下了牆,往欽天監去了。
長出口氣,程歡也回去徐府,繼續監視去了。
整理了一番儀表,確保自己不會失儀,閔存溪才走進欽天監。
進到監正的房間,閔存溪發現只有沈從容一人,並不見沈武慈。
“見過先生,不知先生派符衛喚我來是?”走到屋中間站定,閔存溪行禮問道。
放下手上的卷宗,沈從容抬起頭看著閔存溪道:“閔大人來了,找把椅子坐下來說吧。”
等閔存溪坐下來之後,沈從容問道:“今日的工程進度如何,能否如期完成?”
閔存溪心說,原來是這事,嘴上道:“今日工程開展順利,十塊區域中,兩塊的施工圖線已經畫好,在我下工的時候,第一塊區域基底建設完成,之後的進展就快了,明日早上,前兩塊區域便能徹底完成,如期完成沒什麼問題。”
“嗯。”沈從容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道:“我記得跟你一起督工建造的工部官員是徐鬥連員外郎?”
不知道沈從容為什麼突然提起徐鬥連,但閔存溪還是回道:“對,正是徐鬥連。”
沈從容道:“這位徐員外郎可不簡單啊,為官七載便官至員外郎,昨天我去宮中和聖上談話的時候,聖上還提起他了,很是讚賞。不過聖上對他的婚事很是關注,畢竟七年未曾婚配的官員也只有他一人,我聽說,閔大人和徐員外郎是至交好友,能不能跟我說說為什麼徐員外郎至今未曾婚配啊?”
閔存溪一聽,心道:“這不是瞌睡了正好送枕頭嗎,聖上和先生都如此關注他的婚事,那請婚就好請了。”
念及此,閔存溪回道:“他這個人啊,一心為公,又是個榆木腦袋,對待男女感情之事頗為愚鈍,也錯失了一些緣分。不過,最近他的緣分到了,我也正想著說等工程結束了,幫他去求聖上賜婚。”
沈從容聽到這話,知道自己猜對了溫秀英的想法,故作驚訝道:“是嗎,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能不能說與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