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柳轉身向著亭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各位請隨我來,三關就佈設在宅中。”
跟著胡柳向著宅院走去,路上看到幾條小金蛇在紫竹林中游動打鬧,沈從容不經意問道:“這些小金蛇一共有多少?如此通人性,想必也修行了很久吧。”
胡柳道:“一共有五條,是三百年前出現在蟒山的,無意中闖到了外面的結界上,我看它們都是金甲蛇,尚在幼年,就都帶回來了。”
“哦,原來如此。”沈從容點了點頭,然後道:“這麼說來,結界上的事情你都能很快知道咯?”
胡柳道:“啊,結界上有陣法,只要有東西進入結界,都能馬上知曉。”
韓渠瞥了一眼金蛇道:“這些金蛇頗具靈性,而且蛇類之間溝通並無什麼障礙,它們三百年前到這裡,你就沒問過它們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先前胡柳說過他整整六百年沒有出過洞府,可三百年前這些金甲蛇闖到結界中,胡柳將它們帶到洞府,又怎麼可能不會去了解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胡柳停下了腳步,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道:“我的確沒有問過它們外面的事情,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顯然,韓渠的話問到了點子上,而胡柳也明確表示了自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讓眾人暫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胡柳撒了謊。
良久,沈從容道:“這些金甲蛇,是劉祜的吧?”
胡柳繼續沉默,但這個沉默,卻等於預設了沈從容所說的就是事實。
沈從容繼續道:“跟劉祜有交集不算什麼,只要你沒有參與其中,大秦依舊會聘你為護國靈獸。”
胡柳嘆了口氣道:“劉祜三百年前的確來過蟒山,當時他帶來了這些金甲蛇,說有些事情想做,這些金甲蛇很有靈性,想要放在蟒山。原本他以為我和仙人都在六百年前就死去了,他見到我的時候很激動。”
“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沈從容問道。
胡柳整理了一下情緒道:“當然可以。”
六百年前,紫竹仙人在萬龍真人的掩蓋下將洞府隱入蟒山之中,那之後紫竹仙人便就仙去,併為胡柳留下了守護洞府,等待六百年後沈從容等人的到來的要求。早先一百年,因為紫竹仙人為人和善,所以留下了很多的靈物,在那一百年裡,胡柳每天伺弄靈物,倒也樂在其中。
可是這樣的日子久了總會無聊,在大部分靈物出生之後,胡柳指導著他們修行,而一開始修行這些靈物就都進入了較長時間的閉關,這讓胡柳越來越無聊。於是在五百年前的時候,胡柳悄悄地出了洞府,想要看看外面情況如何,出來之後,胡柳這才知道原來那場大亂已經結束了百年之久。
胡柳在蟒山周圍轉了轉,發現雖然神魔不見了,但他們留下了傳承,修習了神魔傳承的人並不比修行了數百上千年的妖差到哪裡去,但總在洞府中也太過於枯燥,而出了洞府也並不安全。再三權衡之下,胡柳決定每次帶一些靈物出來,就在蟒山上轉悠,低調修行,避免引起人族的關注,同時又不讓這段時間過的那麼枯燥無聊。
到了三百年前,那天胡柳帶著一隻蟒蛤在蟒山上修行時,劉祜帶著幾條金甲蛇也到了蟒山,二人就這麼在九座鋒上見面了。
當時,胡柳帶著蟒蛤走到九座鋒頂,想要教導蟒蛤吐納日精紫氣。剛到山頂,便看到了劉祜將幾條金甲蛇放了下來,讓它們離開。
看到劉祜的一瞬間,胡柳認為自己看錯了,試探性的問道:“劉祜?”
聽到有人呼喊,劉祜看向胡柳,意外道:“胡柳?”
二人聽到對方看出自己名字,高興地走到一起,胡柳有些激動地說道:“原來你還活著。”
而劉祜卻是說道:“原來你還在人界。”
蟒蛤和金甲蛇們看到二人的樣子,便自覺地去了一邊玩耍,沒有打擾他們。
二人見對方說的話都是一樣的,相視一笑,胡柳率先問道:“你當年不是犯下大錯,被仙人毀了根基交給萬龍真人了嗎?我還以為你被萬龍真人鎮殺了,怎麼你現在還活著,而且你的根基?”
聽到胡柳的問話,劉祜臉色有些變化,說道:“這些都沒什麼,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做,不過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那些金甲蛇跟在我身邊恐怕得不到什麼好處,還會喪命,所以我想把它們送到安全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蟒山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仙人當年雖然無甚大功,但也無大過,怎麼你還在人界,沒有跟仙人一起去神魔界呢?”
胡柳聽劉祜提起紫竹仙人,不由嘆了口氣道:“仙人在你被萬龍真人帶走後沒多久也就仙去了。”
這時的胡柳雖然與劉祜久別重逢,對當年的兄弟遭遇頗有感慨,但他沒有忘記當年劉祜做過的事情,就隱下了洞府和紫竹仙人去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