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縣丞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四個李大|師和他身邊人的資訊道:“哦,是住在城北的那個,叫李俊生,他手下有很多弟子,大弟子就是叫李玉。”
“這個李俊生是個什麼樣的人?”沈從容問道,既然已經鎖定了目標,首先要對目標有所瞭解。
縣丞想了一下,但是一時間不能完全想起,只能回道:“容下官去取來此人的資料檔案,詳細說明。”
沈從容點了點頭,示意他快去取,縣丞趕緊去去檔案了。
一路小跑,縣丞到了資料室,翻找到李俊生的檔案,然後又跑回來,推開門喘著粗氣的縣丞顧不上喝口水,直接將檔案交給了沈從容。
接過檔案,沈從容道:“縣丞大人先坐下喝口水,休息一下。”,然後便翻開了檔案。
縣丞也不敢就這麼坐下,喝了口水便開始介紹著李俊生的基礎資訊:“李俊生,現年三十五歲,十五歲的時候外出求學,二十歲的時候回來創辦了茗鼎軒,起初他只是做花茶。他的花茶與別人的都不相同,每一個喝過的人都說他的是第一花茶,但是他並不承認,一直推出新的花茶配方,每一次都比之前的更好喝,所以有很多人都去向他求學。他倒也不藏私,收了很多徒弟,而且有的徒弟學完一些後便出來自己開店了,他也沒有阻攔。不過他的徒弟也都打折茗鼎軒的招牌,有了新的花茶也會去找他拿,但是學不到新的配方了。”
沈從容看著卷宗,卷宗顯示他的徒弟已逾百人,出師的不下七十人,這些人全都散落在各個地方,每有新茶問世,他都會讓這些徒弟回來取。沈從容有些疑惑地問道:“這麼多的徒弟,散落在各地,每次的新花茶全部都會通知到,並且都能給到,他一次能產出多少花茶,供應如此龐大的數量?”
縣丞回道:“他有個規矩,所有不出師的徒弟,都可以學到新花茶的配方,同時這些土地也要跟著他一起做新花茶,而且物以稀為貴嘛,新花茶快的五個月,慢的一兩年才會出一次,而且只會越來越慢,他每次新花茶單次只產出三千斤,得了新花茶配方出師的除了自己賣之外,還要承擔新花茶之後的供貨。”
“哦?那要是出了新花茶,但是沒有徒弟出師呢?這些新花茶的供貨如何處理?”針對這些資訊,沈從容不斷提問著。
縣丞道:“他手下還要一個大的花茶生產作坊,每月都可以產出各類花茶共計兩萬斤,就算沒有人出師,自己也可以滿足需求。”
“兩萬斤,若是不考慮舊花茶,只生產沒有帶方出師的新花茶,倒也夠,但是每月兩萬的產出,他要使用的材料非常龐大,這些材料他是從何處得來的?”沈從容想看看材料來源能不能提供什麼資訊。
縣丞搖了搖頭道:“這些東西沒人知道。”
“沒人知道?什麼意思?如此龐大的材料不管是自己種植還是外出採購,都不可能瞞過別人耳目,怎麼會不知道?”沈從容並不相信李俊生可以隱藏材料的來源。
縣丞苦笑道:“這李俊生最初是做花茶的,但是他的花茶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出的材料,沒有從別人那裡採購過。”
“自己產出材料?他外出求學五年,回來便自己出材料製作花茶,從未使用過別人材料?他在縣裡有多少地?”沈從容覺得有些問題。
“他在縣裡只有家傳的三畝地,他給了他的哥哥,並沒有其他的地,他的材料是從外面運來的,但是從哪裡運來的沒人知道。”縣丞也知道這其中可能有問題,但是單憑這個並不能去調查。
“那李俊生就從來沒說過這花是從哪裡運來的?也從沒有人跟著李俊生的船去看過?”沈從容還是不能相信,如此龐大的材料,而且李俊生的名聲已起,怎麼會沒有人去查過,他又怎麼能隱藏的起來。
縣丞道:“李俊生是沒說過材料是從哪裡運來的,倒是有人跟著李俊生的船去看過,也有人問過跟著李俊生的船出去的力工,但是跟著船的都會跟丟,那些力工也說不清自己去的地方是哪裡。”
如此隱秘,而且能從眾人眼前消失,迷惑人的視線,看來這背後沒有個什麼神仙精怪是不可能的了,沈從容思索了一下這些資訊,道:“繼續。”
縣丞繼續道:“雖然李俊生沒有說過這些材料是從哪裡來的,但是這些材料的培育方式他也沒有藏私,而且這些材料,他也賣。”
沈從容想到了青陽居和胡怡園的那些花,道:“他賣的那些花,就是做這些花茶的材料?如此富足?”
“不不不,他賣的花比較少。”縣丞搖了搖頭道:“他賣的是種花的技術,他最開始賣花茶的時候,那些花就擺在了茗鼎軒,盛放不敗,而且即使不是當季的花,也都開了,花香四溢,當時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他直言自己的花茶都是用這些花做的,種花的技術他可以教給自己的徒弟,也可以上門去為人栽種,於是最初想研究花茶配方的和喜歡花的都請他去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