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為何鶴兒會對她出手?難道從前那些主僕情深,全都是假的不成?
“你不知道鶴兒為什麼會這樣,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伸手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荀玉一步步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鶴兒。
“鶴兒,曾經是我兄長救了她一命,後來她入宮,也是因為我入了宮,她不過是我兄長安排在宮中,幫襯著我的一顆棋子罷了。”低頭看著鶴兒,荀玉眼中滿是鄙夷。
聽著荀玉的話,喬明月緩緩蹲下身來,低頭看著鶴兒,“她說的,可是真的?”
鶴兒掙扎著伸手扯住喬明月的袖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真的,可是奴婢……奴婢想要跟著姑娘,也是真的……奴婢……奴婢還有一個母親,並非是孤苦無依之人,母親在他們手裡,奴婢只能如此做。”
鶴兒的聲音越來越顫抖,越來越微弱,喬明月皺著眉頭看著她,眼中的情緒在翻騰著。
許久,她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握住鶴兒的手,“從一開始,你接近我,便動機不純,難怪,難怪你從未說過荀玉的壞話,難怪從一開始,你就一直在說林湘兒如何如何的差勁。”
“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戲罷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喬明月伸手捂著自己的心口處,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眼中已經一片清明,再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了。
“今日,你攔不住,荀玉,害你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欠你的,這幾日地牢之中我已經還了,你若再糾纏,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她對荀玉是有些愧疚的,愧疚當時沒有在旁邊盯著,導致那些太醫下輕了藥,導致她此生再不能生育。
可即便是再多的愧疚,她也已經還清了,兩不相欠了。
荀玉哪裡肯就這麼善罷甘休,她冷哼一聲,聲嘶力竭的道:“我的一輩子都被你毀了,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是嗎?”喬明月抬頭,身影一閃,快的連荀玉身邊的那幾個侍衛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荀玉已經被喬明月控制住了。
匕首抵在她的脖頸上,白皙的脖頸被鋒利的匕首劃破,血順著匕首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你若死了,便沒有人會繼續糾纏了,這筆賬,便也就了了,你說,對不對?”喬明月的眼睛在一點點的變紅,瞳孔的顏色也逐漸由黑色轉變成了暗紅色,那樣的顏色,像極了嗜血的惡魔。
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荀玉頓時有些慌了神,喬明月看著她眼中的驚恐,努力的壓抑著自己體內叫囂的血液。
一字一句的道:“想殺你,太容易,我今日不殺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若沒有貪慾,你若不願意配合耶律顯儀做這些,又怎麼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你明知道耶律顯儀只把你當做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卻還是心甘情願的陪他做那些事情,若不是你不滿足現狀,此時此刻,你的孩子應該還在你肚子裡。”
修長的手指上沾染著血跡,一時之間已經分不清楚是喬明月身上的血,還是那些死去的侍衛的血了。
染血的手輕輕滑過荀玉的腹部,喬明月看著她身子不自覺的縮了縮,這才滿意的收回手去。
蹲下身來攙扶起鶴兒,喬明月笑著道:“你不是想要跟我一起走嘛!我帶你離開這裡!”
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喬明月攙扶著鶴兒,一步步的往外走去,因為拿著令牌的緣故,即便她這一身裝扮著實讓人詫異,卻沒有一個人敢攔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