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去拉祁景雲,後者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一躍,便進入了馬車車廂裡。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起來,喬明月有些疑惑為什麼不晚上去綢緞莊,卻被祁景雲笑了一番,“大晚上的跑去綢緞莊,才會讓人心中生疑吧!倒不如就這麼大大方方的進去,反正這家店是你的這件事情,人盡皆知。”
聽他這麼說,喬明月也頓時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再說什麼,只乖乖的坐在祁景雲身邊,掀開車簾看著外頭。
花朝節結束,這城中便不復之前那般的熱鬧了,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尤其是見過之前的繁榮之後,越發覺得此時此刻的街道上冷清的厲害。
難怪當時綢緞莊的前掌櫃的會說,這綢緞莊不賺錢這樣的話了。
畢竟每年也就只半個多月的時間能夠賺到錢,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稍有生意,自然是虧錢的。
不過她接手之後,這京城裡的達官顯貴為了能和太子還有瑾王攀上關係,便總是來這裡訂貨,這生意倒是並不少,錢不一定能賺多少,可卻能夠幫著她遮掩原本的目的。
馬車停下來,喬明月這才回神,祁景雲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忍不住出聲詢問,喬明月笑笑,只道:“兩日前戶部王大人的夫人來鋪子裡定了一些上好的雲錦,王爺擇日派人給王夫人送去府上才是。”
這送貨的馬車裡可以是雲錦,也可以在雲錦裡摻雜一些從祭壇下面拿上來的東西。
祁景雲一下便明白了喬明月的心思,點頭說自己記下了,這才攙扶著喬明月下了馬車,馬車停在綢緞莊門口,外頭的小夥計見著是喬明月和祁景雲,忙小跑著上前來招呼二人。
裡間正在整理這幾日賬目的文俞塵聽小夥計來報說王爺和王妃來了,忙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匆匆迎了出來。
喬明月站定,就看到文俞塵快步走出來,一身泛白的長衫,看上去比之第一次見的時候穿的好些,卻也透著些許的寒酸。
讓人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這家鋪子的掌櫃的,見著喬明月和祁景雲,文俞塵忙行禮問好,喬明月擺擺手,並不在意這些虛禮。
“這幾日鋪子裡的生意如何?”喬明月仔細的詢問著,文俞塵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小夥計去沏茶來。
三人去了裡間,文俞塵把賬本捧上來,賬本里記錄著這幾日鋪子裡的收益和支出,每一項都記的清清楚楚仔仔細細,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翻開賬本半冊之後,後面的記錄卻與前面的完全不一樣了,後面記錄的是密道挖掘的事情,還有從密道里拿出了多少的東西。
喬明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把賬本遞給祁景雲,祁景雲對這些並不在意,只隨意的掃了兩眼,便放在了手邊的桌子上。
“王夫人要的雲錦已經裝箱準備好了,只是鋪子裡的人手不夠,還請王爺能派點人手來。”文俞塵恭敬的說著,祁景雲微微一頷首,答應明日派人來。
這三箱雲錦的下面壓了幾十件小物件,有的是珍珠瑪瑙,有的是金銀飾品,皆放在雲錦的下面的隔層裡,到了京城,把雲錦送去王大人的府邸,這幾個箱子,便會被運送著去瑾王在京都的府邸。
一群人在府邸休息一日,第二天趕回來,自然,這箱子裡的東西便全都留在了瑾王府,回來的,只是一個個空箱子罷了。
只是下面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只靠著這樣並不能完全把這些東西運送出去,如今也只能暫時先這樣,免得動作太大,引起懷疑。
“這馬車舟車勞頓,實在是疲累,先帶我去後院休息一會吧!”喬明月出聲,文俞塵忙點頭稱是,恭恭敬敬的帶著二人去了後院。
這小院子並不大,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幾間小房子將院落圍起來,文俞塵帶著喬明月他們去了東廂房,到了門口,他並未跟進去,只輕聲道:“屋裡床榻有些硬,怕王妃睡不習慣,我讓人給王妃再加一床褥子如何?”
喬明月搖搖頭,文俞塵也不再強求,告退離開,喬明月和祁景雲進了屋,祁景雲笑著道:“那書生倒是有些小心思,做事也謹慎。”
喬明月一笑,她自然明白文俞塵是個謹慎的性子,若不是如此,她又怎麼敢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
掀開床板,果然見床板下面露出一條密道來,密道上面還蓋著一塊鐵板,祁景雲用力一拉,鐵板應聲而開,露出裡面黑乎乎的密道來。
點燃了火摺子,喬明月由著祁景雲拉著下去了密道,密道里五步便是一處火把,密道的四周也清理的很乾淨,地下也並沒有散落的土堆。
一路往裡走,還能夠看的一些小小的洞口,那洞口很小,只夠通風所用,洞口上面都是一些雜草或是破碎的瓦片掩蓋著,即便是從上面看,也並不起眼。
越往裡走,空氣便越少,喬明月大口的吸著氣,才感覺身上沒有那麼難受。
約莫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見著亮光,仔細去聽,還能夠聽到底下的人在挖掘密道的聲音,兩人還沒有走近,便驚動了挖掘密道的暗衛。
差點出手打起來,好在祁景雲及時出聲,那些人也認得他的聲音,這才沒有真的動手。
幾人帶著祁景雲他們繼續往下走,越往下走,空間便越來越大,直到站在祭壇的正下方,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寶物,喬明月還是忍不住感嘆,這麼多的錢,若只是交給一人用,怕是一輩子揮霍無度也花不完。
心裡盤算著這些錢要怎麼用,喬明月有些心不在焉,祁景雲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些錢,只隨意看了兩眼,便和挖掘密道的暗衛說起了這幾日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暗衛仔細的想了想,點了點頭,“回王爺的話,昨天晚上的時候有人在店鋪快要關門的時候來到了鋪子裡,並沒有買多少東西,而是四處轉了轉,之後我們覺得奇怪,便想著跟上去瞧瞧,卻見那人在鋪子周圍又轉了兩圈,這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