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大學士姜靈並沒有勃然大怒,而是淡淡道:“一碼歸一碼,靈藥材料不是你操心的事,不必糾結。”
靈藥材料收購,是學宮排名第四的紫金綬帶大學士多瞳負責的。
玉鼎大學士尷尬地點點頭:“總而言之,我懷疑他們背後,有人串聯。”
“你懷疑是哪一家?”
“深淵族,也有可能是瑤草族,甚至可能是寶樹族!”
“寶樹族?寶樹族不在受邀之列,有他們什麼事?而且他們新近挫敗,其他黃金族群落井下石都來不及,誰會聽他們串聯?”首席大學士姜靈對玉鼎大學士的推測,並不是很滿意。
“首席,話不能這麼說。寶樹族背後是太一學宮。如果說誰最不想看到咱們泰坦學宮制霸地心世界?掌控地心族大勢?那一定太一學宮,是寶樹族。這不僅僅是我們兩大族群之間的競爭,也是兩大學宮之間的競爭。寶樹族地表計劃失敗,並不代表太一學宮就會認輸。”
地心世界三大學宮,彼此合作不少,但要說主流關係,那肯定還是競爭。
天無二日,地無二主。
地心世界有十大黃金族群,有三大學宮,誰能真的服氣誰呢?這些年,暗中較勁的事還少嗎?
就說寶樹族地表攻略計劃的失敗,何嘗沒有他們泰坦族,尤其是泰坦學宮的一份功勞?
他們暗中使了多少絆子,搞了多少破壞,有多少次不合作,甚至是消極應對?
同理,太一學宮也不可能認慫,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泰坦學宮大出風頭,好處佔盡的。
這也是為什麼泰坦學宮的這次特效藥釋出,絕不邀請寶樹族,甚至是嚴防寶樹族的原因。
當然,他們也知道,防是防不住的。但明面上不給他們機會,他們無法接觸到泰坦學宮,接觸不到特效藥,即便想搞破壞,在嚴防死守下,也根本沒機會。
首席大學士盯著玉鼎,凝視了片刻,才饒有深意道:“玉鼎,你在學宮也有二百多年光陰了吧?”
“是,學宮內部,比我時間久的,不超過一手之數了。”玉鼎大學士自得地笑了笑。
“作為一個二百多年的老人,學宮的規則,你當知道。”
“嗯?”玉鼎大學士感覺首席話裡有話。
“你身居高位,辦事不利,卻一個勁找藉口找理由。這些理由藉口,難道此前就沒有一個預估嗎?沒有準備應對方案嗎?到現在,你跟我說這樣那樣的理由,你若是一個普通的學士,那也就罷了。你可是排名第三的紫金綬帶大學士。若你都推三阻四找各種理由,難道是要我這個首席親自出馬與各方談判嗎?”
到了學宮紫金綬帶大學士這個層面,哪一個不是跺跺腳,整個地心世界要抖三抖的人物?
哪一個不是能量很大,隻手遮天的人物?
別人動用不了他關係,他們視為等閒;別人調動不了資源,他們信手拈來;別人夠不著的人物,他們只是社交。
可以說,一切得天獨厚的優勢,紫金綬帶大學士都佔了,而且還背靠整個泰坦學宮。
坐擁如此巨大的優勢,事情搞砸了,卻找各種五花八門的理由,這也就難怪首席大學士不爽了。
玉鼎大學士訕訕地搖搖頭,嘴唇動了動,欲語還休。
他心裡頭也委屈,可首席現在氣頭之上,他越是辯解,只會越觸怒對方,還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拱火了。
即便他真有難處,真有委屈,這時候說得再有理有據,首席氣頭上肯定也是聽不進去。
玉鼎尷尬地道:“首席,您消消氣,這件事確實有我工作不利的一面,我檢討。”
在領導暴怒的時候,態度端正一點,檢討深刻一點,就算不能解決問題,但至少不至於讓事態更加惡化。
顯然,玉鼎是懂怎麼跟領導相處的。
首席大學士姜靈面色雖然還有些不悅,語氣卻明顯緩和了一些。
“玉鼎啊,不是我對你苛責,事關重大啊。咱們泰坦學宮經營這麼多年,迎來了這麼一個轉機。往前五百年,往後五百年,這也許是唯一一次機會。能讓咱們學宮真正掌控地心世界的大勢,真正意義上統一地心世界的基調,獲得絕對的話語權。要是錯失這次機會,白白讓機會溜走,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不說,咱們也對不起學宮先輩們一代代的努力和期望,更對不住整個地心族在地心世界的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