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我的血,
我給你我的肉……
我只是不給你我的自由。
“我只要你的血。”他對眼前提紅燈的女人說。
“拿去。”她解開了領釦。
“我也許還會要你的命。”他繼續說。
“拿去。”
他不說話了……他跟著她走了……去了她的家……在林子里門上有紅燈……院子裡也掛滿紅燈的大宅子……早走進了她的屋子……
她反插上了門。
……
他總是走來這片林子,然後他看到了紅燈,他走近紅燈,走進紅燈照耀的屋子,她反插門……
他將嘴探向她漂亮的脖子,但他沒有張開嘴……
“餓了就吃吧。”她對他說。
他流淚了,“我也是人……”
“曾經,但現在不是了。”那女人說。
“夜太長。”他哭泣……
“太短。”她微笑。
“我想死……”他說。
“那就死吧。”她說。
晨曦……
幾百年不曾見到的晨曦……瑰麗!
他站在雕滿藤花的門前,他沉浸於晨曦……等待死……陽光將他殺死……他想死。
久違了的清晨,一層蹭的薄紗將寶石一樣的黑濾去,流下美麗而逐漸清晰的藍……如此的清……冷……又有生機……就象是一把水晶鑿成的刀……劊子手手裡的刀……
而斜穿紅衣的劊子手來了,象她手中的燈……紅……象是要爆發一樣的紅……
爆發了!玻璃一樣的光四射!
他流淚……他膽怯了,他曾經是人……即使他現在不是了,但他還是記得什麼是疼痛……他畏懼……如果心灰意冷的時候就可以死去為什麼還會感覺到疼痛……
原來怕死……原來根本不想真正的去死……沒有勇氣死。
她拉開門,在透過了樹林間隙的斑斕的晨光裡,她將他拉進了門。漆黑一片……生機勃勃……如同聆聽著心臟的搏動……
“原來我怕死。”他說。
“怕死就別死。”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