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李家主事的是妹妹的繼母,還為此事多次寫信催逼,急的妹妹這才大病了一場,如今這方才好些,能到妾身這兒走走,您就算真的生氣也不能遷怒與她呀!”
太子妃說的倒句句都是實話,這種情況下太子不是真是一怒之下把人給遷怒了,又能有什麼用呢?
此時原本便是黨爭,與他們這些後宅婦人並沒有什麼相干,最多也就是沒有約束好家裡人。
可李氏的家中,大家都知道是她繼母主事,那如何呢?
聽了太子妃這等說,太子臉色略微和緩了些,太子妃趁機上了一盞茶道:“爺喝點茶,平平肝火,妹妹體弱可經不起這般。更何況她病了這麼些日子,哪裡知道朝堂上的事呢?”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東西!”雖是太子妃如此勸解,太子還是不解氣。
李氏至始至終,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跪伏在太子的腳下,太子妃又是多番勸解,太子一抬頭見李氏依然如此,心情愈加煩躁道:“礙眼的東西還不快滾了出去!”
太子這等說,李氏才艱難的起身,告了罪,踉踉蹌蹌的去了。
望著她單薄的背影,太子妃嘆了口氣對太子道:“您何必呢?此事她原本也不知的,實在是繼母逼得緊,這才沒有辦法,聽說被她繼母氣得沒法子才病下了。”
太子聽了,道:“她為難,本宮在朝堂上為言官發難的時候,本宮不為難嗎?你倒可憐起她來!”
太子妃也沒了法子,只得在一旁陪笑,他只坐了一會兒,似乎還沒有消氣,便氣沖沖的往另一邊去了。
“娘娘這太子爺只怕又去了西邊,其實您何必替側妃說話呢,您瞧,太子爺又不高興了吧?”
太子妃抬了眼:“太子爺不痛快又不是我說話,他才不痛快...”話未說完,太子妃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身邊人道:“不好,快派人去李氏那兒瞧瞧,可別尋了短見!”
這李氏,一句話,她的腦子裡得過幾遍彎,如今原本不是她的錯,卻被太子遷怒,原就想不開,若是今日一回去這腦子一抽,這不一定得做出什麼事兒來,可別尋了短見才好!
這底下人連忙去看。
卻說這李氏身子骨本就不好,竟日又是情緒大起大落,又受了太子責難,一時又覺得是自己沒有約束好家人,才給東宮帶來這等責難,回到自己院中被把身邊服侍的人都支開,真是要尋了一根白綾子吊死了。
這太子妃派人趕來,因是人命關天,一點都不敢耽誤,唯恐這李氏真的尋了短見,到了地方,只見原本應該在裡頭服侍的,也都站到了外頭,那婆子心中已然有些不妙道:“怎麼不好好服侍主子,在這兒插什麼蠟燭?”
“回嬤嬤的話,側妃娘娘是想要自己安靜一會兒,就把奴婢等都趕了出來,奴婢等也實在沒有辦法,便只能在此站著,以防娘娘有事召喚。”
側妃的陪嫁帶頭回了話,那嬤嬤瞧了她一眼,道:“你個糊塗東西,你主子是怎麼回來的你不知道啊,把她一個人留在房中不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負責的起嗎?”
說著便叫人開門,走到內室,果見李氏懸在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