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輕輕笑著,臉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季名見過氣急敗壞的葉晚,見過溫文爾雅的葉晚,見過客氣疏離的葉晚,也見過幾欲癲狂的葉晚,嗜血冷毅的葉晚。
各種面目的葉晚。
但是獨獨不曾見過這個柔情蜜意得一顆心都盛不下,要滿溢位來的葉晚。
柔和的夕陽餘光灑落。
季名閉了閉眼,情緒不可扼制的被牽動。
他承認,他想她了,那個讓他愛讓他恨,讓他疼讓他無奈的壞丫頭。
然兒,你還活著,對嗎?
不管是哪一個角落,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夠了。
失去的太多,我連奢求更多都沒了勇氣。
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世界,黯然失色。
沒有你的季名,行屍走肉,滿目瘡痍。
“我很喜歡櫻花,所有人都知道,可我很喜歡她,除了我,沒有人知道……”葉晚忽然開口,嗓音溫厚低啞。
季名一愣,腦子微微的轉不過來,她?哪個她?
從來不知道,也從來沒想過,像葉晚這種天生的獵人,天生的鐵漢,內斂冷情到不少人都懷疑其性向的,心裡頭居然埋了一個人。
還埋得那麼深。
“她,是誰?”同樣啞著嗓子,季名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脫口問了出來。
若是換在以往,他不是會去做這樣一個毫不留情就揭開別人傷疤的人。
莽撞,衝動這樣的名詞從來不屬於他。
但在這個時間,這個風景,這個心情之下,他不受控制的迫切的想要有一些東西來填滿自己心口處的空虛,揪扯到了泛疼的空虛。
哪怕這慰藉只是一時的,也聊勝於無。
葉晚偏頭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就移開,繼續遙望那火紅晚霞。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這是個適合出行的好天氣。”沒頭沒尾的,葉晚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似乎無關,又似乎有關。
季名沒有再出言打斷,而是靜靜站在那裡,就做一個聽眾,安安分分的,全副心思都沉浸。
葉晚揚起了唇角,很揚的弧度,似乎沉浸在了那些溫暖的記憶裡面。
季名也看著那晚霞流動,心中似苦似甜。
兩年前是一根刺,時時刻刻都扎得他輾轉反側寢食難安。
分不清對錯,每一個人都有錯,每一個人又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