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這樣,近的彷彿可以呼吸相聞的距離。
聽著陸默這樣喚出溫溫軟軟的一聲老師,他只覺得內心中有什麼在悄然開放,又悄然的凋零。
深吸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睛,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埋的乾乾淨淨。
他緩緩開口道:“怎麼了?”
清冷如斯,不帶有絲毫特別的情緒。
陸默這才舒出一口氣。
希望是她自戀了,想多了,陳揚這種老學究,眼裡只有自己的實驗研究,怎麼可能對自己……
可是剛才的那個眼神,以及他現下沒來得及掩蓋住的慌亂。
她大概是在自欺欺人吧……
“三分鐘後,我會加入電流輔助,電流量我會控制在你的承受範圍內,不停的去試探那個最佳的資料量,其感受如果出現什麼異常,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儘快離開那個區域。”
陳揚沉下眼眸,沉聲道。
陸默閉上了眼睛,很艱難的把自己雜亂混亂的心緒給整理好,然後再睜開,只餘下了一片古井無波的清冷。
“好。”她應答道。
*
三日後。
三個日夜的不眠不休,陸默的臉上早已經看不出來了血色。
這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精神上由於各種拉鋸戰而造成的疲憊。
旁邊連線在儀器上的資料突然以一種極端劇烈的速度開始上下搏鬥,而且不是範圍的波動,而是在兩個端子上的波動徹底紊亂了之前所有的具有規律的函式曲線。
陳揚神色有如冰寒,大喝,“秦然,你給我保持住清醒!”
陸默已經沒有力氣再開口話了,嘴唇由於極賭缺水而乾裂開,但也僅僅只是裂開罷了。
就像是西北部幾年不降水之後所形成的裂縫地表一般,深刻的紋路,卻不見血色。
輕微了翕動了幾下。
陳揚看著她,眼睛發紅。
轉向另外一邊同樣疲憊的同事們,吼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挺好不容易進展到了最後的地步,勝利在望,他幾乎都要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所做的最壞的打算不必實施,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岔子。
他該怎麼辦?
他能怎麼辦?
實驗室裡一片兵荒馬亂,研究員們手忙腳亂的去除錯資料,調配藥水,走來去往,靜的只剩下了腳步聲。
陸默的拳頭不斷的在收緊。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綻放出來一抹灼熱,而且還在不斷的向其他地方蔓延。
陳揚更是絕望的發現,陸默自眉心,盛開了一朵妖豔絕華的曼珠沙華彼岸花。
自花瓣所盛開的部位,開始有細細密密的血紅色紋理出現。
各式圖騰一般的紋路轉瞬間爬滿了陸默的整張臉。
然後,蔓延向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