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三藏對他參加春闈有這麼深的執念,但是韓世臣還是按照唐僧的意思開口了。
“陛下,無論朝廷多麼混亂,禮不可廢啊!”
他的第一句話,就給小皇上扣了一個大帽子。
什麼禮不可廢?
推遲春闈與禮有毛的關係?
“韓愛卿,朕願聞其詳!”
小皇帝眉頭一皺,略一沉吟,便問道。
唐僧不禁暗暗稱奇,或許帝王之術真的有遺傳因素,這些天來,小皇帝始終表現出超乎本身年齡的成熟和老練。
真是奇了怪了!
其實唐僧就是一個出家人,雖然本身修為強大,但是對於皇家的那一套還真是不太瞭解。
皇帝的兒子是為皇子,皇子自幼所接受的教育就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所能比擬,尤其是太子,有不少授業的師父,除接受典籍詩文教育之外,尤其注重帝王之術的教育。
因而,雖然年齡不大,但有些東西已經天長地久形成了習慣。
自然就不能以實際年齡來看待這個小皇帝了。
聽到小皇帝如此詢問,韓世臣鎮定自若地答道:“回稟陛下,此事須從大禮與小禮上分別說起,天子開科取士,行春闈秋闈之禮,每三年一次,已成定例。今雖妖邪鼠竄,朝綱初定,但民心仍惴惴不安,只有撥亂反正,按既定的日子開科,才顯示出朝廷運轉有度,穩定人心,此時為大禮也!”
“從小禮上說,朝中多有不義之、不忠之人,身居官位,此時還政於陛下,是陛下親政的第一科,可為陛下舉賢選士,是為臂膀也。尤其此時奸邪後手不明,肯參加考試者,應該多有以身報效陛下的忠心,這一科可鑑人心。而臣隨承蒙恩蔭入仕,但是此前家父沉冤未雪,一切尚無定論,陛下臣子良多,人言可畏,恐有人暗中說陛下任人唯親,不是影響了陛下的天子形象?”
小皇上聞言,想了想說道:“雖然愛卿所言不無道理,可是你也知道,現在的京師什麼樣子,可以說,奸邪雖然逃走,但是餘黨甚多,讓人防不勝防。開科如此重大之事,如果出現什麼意外,豈不是讓眾多生員限於危險境地,也有損於朝廷的威望。”
“原來陛下擔心的是這件事情啊,陛下請放心,三藏大師法力通玄,一切奸邪宵小都不在話下,是不是,三藏大師?”
聽小皇上如此說,韓世臣如釋重負,神情立刻輕鬆起來。
開玩笑,他是幾次見過唐僧出手的,還沒有看到他打不過的對手。
“啊,不錯……”
唐僧此時的注意力完全放過在韓世臣身上,聞言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確切地說,他的注意力是放在了韓世臣的頭頂。
因為,剛才他發現韓世臣在對小皇上慷慨陳詞的時候,有一縷縷肉眼無法看到,而只能用法力的感知的白色氣體正從韓世臣的頭頂滲入他的身體之中。
那裡面竟然有一些不同於自身的法力波動。
透過感應,他發現,不知不覺間,韓世臣身上竟然有了些許的法力,雖然不多,不強,但唐僧知道,他真的憑空多出了一些法力。
而韓世臣自己卻還不知道。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浩然正氣?
用自己所教的方法,竟然真的能夠產生浩然正氣。
唐僧自己也有些蒙了。
完全是誤打誤撞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