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郭嘉又是一臉懇切的進言道:“主公!此必為李牧的奸計!若無馬匹、軍械,我等與‘束手就擒’有何區別?還望主公慎重再慎重!”
“以志才所見……”
曹操頓了頓,隨即看著一旁的戲志才,沉聲問道:“我等可要將馬匹、軍械……拱手相讓於涼州軍?”
“主公!”
戲志才朝著曹操施了一禮,一臉肅穆的篤定道:“如今,我等所面臨的局勢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等的一切計劃,早已被李牧、龐統所洞悉。李牧若真心要害主公,只需伏重兵於此,便可將我軍擊敗!李牧又何需多此一舉?”
“大兄!兄長!還需謹慎行事!”
戲志才話音剛落,曹仁、夏侯淵、曹洪三人,施禮齊聲道。
“志才所言,有理有據!”
“今番,李牧只索取馬匹、軍械,不過是他的藉口。他的真正目的是,讓我曹孟德欠他一個人情,往後,兗州莫要隨便的掣肘於涼州!”
“如今,我等扶保天子於兗州,雖不能於實際上調動涼州軍;可是,我等可在言論上,讓涼州軍處於不利的局面。”
“今日,李牧能攻取南陽郡;他日,李牧亦能攻取其他州郡。李牧賣我一個人情,就是讓我兗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莫要在他背後捅刀!”
曹操心下思慮已定,擺了擺手,隨即沉聲說道。
“主公見微知著、深謀遠慮!嘉深感佩服!”
郭嘉思慮一番,當即一臉欣喜的朗聲說道:“既如此,計可!”
“即刻傳令!”
曹操深色複雜的看了眼郭嘉,隨即沉聲喝道:“將全軍的馬匹、軍械,盡皆留於涼州軍!”
乍一聽此軍令,曹軍兵士雖是極其驚詫,卻也只能依照軍令行事。約莫一刻多鐘的時間,除了曹操、戲志才、曹仁等人的馬匹,兵器,曹軍剩餘將士的馬匹、軍械,盡皆留在了原地。
“即刻放行!”
黃忠見狀,抬起手中烈焰刀,沉聲喝道:“送曹司空東返許縣!”
曹操、戲志才心無多疑、神色自若的馳馬上前。曹仁、夏侯淵、郭嘉等人,緊緊的護衛於曹操左右,卻是手按劍柄、將信將疑的奮馬向前。
“曹司空慢走!”
眼見著曹操馳馬來到近前,黃忠略施一禮,朗聲說道:“我主李君侯有言,‘鍋裡的肉還有很多,誰搶得到就是誰的,莫要老是惦記著別人碗裡的,別到時候……連自己碗裡的那點肉,也沒了’!曹司空,請!”
李牧將大漢一十三州,比作是鍋裡的肉!曹操又怎會不明白李牧的弦外之音?
“那就勞煩黃將軍,帶話於車騎將軍!”
曹操朝著黃忠回了一禮,朗聲說道:“曹孟德多謝車騎將軍寬宏大量!往後,只要涼州軍以禮相待,兗州軍絕不會做背後捅刀的事!還有……車騎將軍想要討伐那些……不奉詔的州郡牧守,可悉聽尊便,不必顧慮於陛下!”
“黃忠本是一介武夫,言語粗魯在所難免!前番防守魯陽城時,多有衝撞曹司空!還望曹司空海涵!”
對於曹操的話,黃忠半信半疑,卻還是一臉肅穆的施禮鄭重道:“我主知曉此事後,甚為震怒,已扣末將半年的俸祿……作為懲罰!”
“車騎將軍果真是治軍嚴苛!”
曹操怎會不知道,黃忠是在有意緩和兩家的關係,當即回了一禮,神色鄭重的朗聲道:“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又何況是……區區的幾句粗話?黃將軍不必自責!”
“山高路遠,曹司空走好!我等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