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堪比江南的織造局。”
蕭敬笑吟吟應了一句。
太上皇弘治凝神看去,看見旁邊的有一座巨大的草棚,用松木葉做棚頂,底下堆放無數陰暗的木材。
旁邊的力役將紙張切割,然後運到京城,一片欣欣向榮。
一個時辰後,再撩開棉簾子看時,卻看見道路上四處乞丐遊蕩,百姓身裹粗衣爛布。
怎麼會如此?
“爺,到了霸州了。”
太上皇弘治走下馬車,渾身的寒意被衝散。
“果然,如嚴卿家所說,京畿和京畿之外相差甚遠,當不得盛世。”
太上皇弘治皺著眉頭,從正門走進衙堂。
見到有個老儒生來報案,衙役們紛紛打起精神。
縣令趙良本想睡到未時再升堂,卻被縣丞碰了碰。
“趙大人,升堂了…”
太上皇弘治已經站在正堂中,打量著縣太爺趙良的面相,辨認忠奸。
“趙大人,霸州是唐宋時的膏腴之地,為何在下看州中百姓,這般反裘負芻?”
趙良扣上官帽,茫然的看著堂下的人,“你是?”
見過來衙門告狀的,沒見過來衙門問狀的。
“在下從江南鳳陽而來,去往京城考取功名,路過寶地,想問問霸州的民生。”
趙良看著眼前的老儒生,讀書人就是容易憤慨。
用俗話說,就是喜歡路見不平。
好事啊!
“霸州是膏腴之地,不假,可正因如此才招來災禍,朝廷定律,除了牧草什麼也不能種。”
這裡滿地是蘆草、蒲草、稗草,供養戰馬。
百姓靠挖掘藥材,勉強度日。
“此地與永清不同,要供養戰馬,本官向朝廷上疏,也無用啊。”
趙良有感而喟嘆一聲。
太上皇弘治略微沉吟,看向趙良道:“你再將霸州之事上疏,在下若高中狀元,定在傳臚大典上,將疏奏呈上。”
趙良不鎮定了,傳臚大典上,皇帝和百官都在。
這個老儒生實在太大膽。
“這……”
蕭敬遞給趙良眼神:“我家老爺讓你寫,你寫就是。”
……
京城,會試結束。
今科進士變多,嚴成錦把方學和鄭乾兩人,派去東閣閱卷。
劉來走進值房。
“大人,霸州傳來的疏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