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錦先開口道:“新皇,還是先議瓦剌一事,臣以為該重新分配土地,以牧民一戶封百畝草場,建立律法,令衛所官兵戍邊。”
上一世,草場是劃分好的。
廢除部落統治,誰也別想大量蓄養私奴,這樣日後想起兵就難了。
而且,給牧民分發牛羊,也會讓他們在草原上安定下來,不至於四處遷徙。
“這,不如作為藩王的封地。”謝遷道。
高皇帝時,就將寧王封在九邊草原上,這也是可以作為封賞的土地啊。
嚴成錦卻搖了搖頭,道:“下官以為不可,朝廷雖可以將這裡作為封地,可交給藩王治理,意味著能蓄養私奴,難以將虜人漢化。”
朱厚照仔細想了想,命谷大用去文書房擬旨。
……
李府,
李東陽設宴給楊一清餞別,邀謝遷和蔣冕等內閣幾人同飲。
唯獨沒請嚴成錦。
“應寧,可是有事不便於朝堂道明?小婿若有栽贓,老夫只會秉公。”
李東陽懷疑楊一清有事瞞著他。
話音剛落,蔣冕幾人深深的看著楊一清。
能看出來,楊一清與此前有些不同,竟吃了嚴成錦的彈章,也未坑一聲。
“賓之兄多慮,吾自是未與嚴成錦同流。”
楊一清端起一杯酒水,微微抿了一口,笑得十分暢快道:“愚弟又非赴死,諸兄為何滿臉悲慼之色?”
哎呀,這怕不是悲極生樂吧?
想到這裡,李東陽就覺得愧對昔日的同門啊,可嚴成錦是他的女婿,他還能使壞幫應寧報仇不成?
宴席散去,楊一清回到府中時,下人已收拾細軟。
一頂藍色的大轎子停在無人的拐角處。
楊一清走上前去,只聽轎子裡傳來嚴成錦的聲音:“盛世未成之前,需請楊大人留在島國,或許五年,或許十年……”
李東陽和蔣冕十分敏感,留著楊一清在京城,總是有些不安。
正巧也需解放全島國,瓦解幕府統治,並調李兆番回京城。
“本官自是知道。”
“楊師傅幸苦。”朱厚照的聲音忽然從轎子裡傳來。
楊一清:“……”
一行車馬前往良鄉碼頭,乘大船前往島國,嚴成錦坐在轎子中,目送楊一清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