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錦心中微動,他不想關在貢院裡好幾日,可朱厚照明顯要坑他。
“臣要揭舉。”
太上皇弘治和李東陽幾人全都看了過來。
“臣與張驄有私,雖然算不上師生關係,卻也給他指點了一二,不能擔任主考官。”
禮部尚書毛紀點頭,這樣的確不太方便。
太上皇弘治又抬頭問:“你要揭舉什麼?”
“新皇給張彩歷年鄉試和會試的考題,還有解元和會元的答卷。”嚴成錦道
這也是為了張熜,萬一張熜被人說成鬻題,反倒會被朱厚照坑了。
一時間,太上皇弘治竟有種手癢的感覺。
李東陽微抬眸看向朱厚照,新皇將答卷交給考生,不算鬻題,但誰知道是不是還給了其他東西?
一直以來,諸公都怕朱厚照搗亂科舉。
這是朝廷取士的大事,不可兒戲。
朱厚照聽到嚴成錦這麼說,也不以為意。
太上皇弘治道:“那就由禮部毛卿家和吏部張卿家擔任吧。”
……
太上皇弘治走出偏殿,沒幾步卻突然轉過頭來,望向身後朝這裡衝來的兵部左侍郎王憲。
“臣王憲,參見太上皇。”
“何事?”
“定國公殺出甘肅了,一路挺進吐蕃,率軍進入突厥人的疆域。”
太上皇弘治眉頭微微挑動,誰讓他出兵的?
王憲繼續道:“所幸大捷,但新皇曾說要給他算軍功,太上皇您看?”
如果算軍功,徐光祚的兩個兒子都能獲得敕封,至少錦衣衛百戶。
但他兒子不是官員,朝廷並沒有讓他帶兩個平民出征啊。
再說,出關殺突厥人也不是朝廷吩咐的。
太上皇弘治看完疏奏後,表情微微一怔。
王憲繼續道:“武將,非軍功不能封爵,而軍功,又分為生擒、斬首、當先、奇功等項不同,還可以分為地方難易,時勢緩急,事體輕重,不可一概而論。”
如果敵軍包圍京城,能斬下首級,這就是特殊情況下的奇功。
要封爵的。
但定國公是無緣無故跑到他人境內砍人,這在輕重緩急上,就不成立,還要論罪。
太上皇弘治淡淡道:“將這封捷報燒了。”
“可…新皇給定國公下過聖旨,算軍功。”王憲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