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見人影。
“那就下一盤吧。”
蕭敬想上前擦乾淨石凳,太上皇弘治卻先一步坐下,手拿黑子。
金角銀邊草肚皮。
太上皇弘治開始佈局。
在宮中少與人下棋,一個時辰後,第一局眼看就要輸了,蕭敬猛地給老者使眼色,乾咳幾聲,別不識抬舉。
贏了是要掉腦袋的。
可老者置若罔聞,太上皇弘治還是輸了。
“看你下棋,頗有謀略,怎麼不去考取功名當官?”太上皇弘治對自己的智商很自信,所以,覺得能贏他的人都很厲害。
“在下生於正統年間,成化時參加科舉,可惜世道昏暗,不是以才取士,還以為弘治年間會好一些,可也相差無幾,後來就不考了。”那執棋的儒生道。
“你是說弘治年間昏暗?”
儒生似乎是個直腸子,不吐不快,“是,也不是,弘治初年,天下多地以人為食,民生凋敝。
可到了弘治十三年,朝政有了改善,如今更是一片清明,京城有兩座國子監。
在下只恨生不逢時。”
蕭敬快要嚇死了,瞪著眼前的老儒生。
太上皇弘治靜靜的繃著臉,聽到後頭,又鬆緩了些。
弘治十三年正是嚴成錦為官的一年,他還記得偷偷上門要嚴恪松的書稿。
周圍的儒生和士紳唏噓幾聲,若是晚生幾年,說不定也能入國子監,考個舉人噹噹。
可惜,天下到了晚年,才有些河清海晏的影子。
……
都察院,值房。
嚴成錦等了兩天,不見太上皇弘治下旨召王守仁回京,這是默許他和朱厚照建唐宋了?
朱厚照派人到東廠,把王簡撈出來,蕭敬並未阻攔。
王簡頗為擔憂,身死不足惜,只怕壞了恩師大事,連累恩師家人被斬首。
這兩日,在牢獄中思過。
回想起恩師的話,入獄也無需慌張,自會有人來營救。
可朝中除了新皇,還有誰?
“你回唐宋吧。”
“……可以走了?”
谷大用左右看看,小聲對著王簡道:“新皇說,下次朝貢,讓呆子換個機靈的人來。”
“……”王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