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聲音稚嫩又沒有力氣。
尋常在宮中和王府,只要說一句我餓了,就會有奴才送山珍海味來,還有甜甜的糕點。
可如今,再說我餓了,周圍卻沒有人搭理他。
“嗯,我也餓了。”
朱載堃大眼睛眨了眨,站起身,搬起凳子,來到一個比他高的黑色大缸前。
昨日,看見老婦人從這裡頭,掏出白米來。
他抓著碗,伸手像盪鞦韆般晃了半日,也沒打出一粒米來。
“沒有米……”
聽到這裡,朱厚熜淚水在眼裡打轉,哇的一聲淚水往下掉。
這時,一個衣裳比他們還破爛的孩童,手裡拿著白麵饅頭,站在門口好奇看著。
朱厚熜嚥了咽口水,想搶他的白麵饅頭來吃。
朱載堃咬了咬小嘴,也想搶他的白麵饅頭來吃。
此時,竟有些明白父皇傳授的道理。
百姓吃不飽飯,就會想著劫掠偷盜,就會想著造反。
就像現在的他一般。
“你能讓我們吃一口嗎?”朱載堃小聲問。
那孩童果斷的搖搖頭,朱厚熜有些委屈的哭出來,看向旁邊的朱載堃。
見狀,朱載堃一手就將饅頭搶過來,分成兩半,一半歸還,一半遞給朱厚熜,孩童哭了,朱厚熜卻含淚笑了出來。
這時,朱載堃又明白了一個道理,父皇所說苛政逼良為娼。
他本是良民,可卻為朱厚熜搶了饅頭。
百姓也是如此。
所以,只要天下還有貧窮,罪惡就會一直存在。
“不知父皇什麼時候才來接我們?”
……
奉天殿。
大殿中漸漸沉寂,太上皇和新皇都已看過名冊。
諸公還不知要欽點誰入閣,靜靜的伺機行事。
太上皇弘治看向朱厚照,“你說說看,欽點了哪位卿家?”
氣氛又下降了幾度。
六部尚書皆是面上緊張,尤其是王瓊,只有嚴成錦一人提名他。
相比之下,韓文和王鏊頗為淡定。
掌權的人是太上皇,而內閣遞上去的名冊是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