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治十八年二月十五日,皇宮沉浸在默哀中。
太監和宮娥都不敢大聲說話,弘治皇帝不上朝,下令百官入宮悼念。
在奉慈殿外,百官站於廣庭中,滿臉肅穆之色。
柴升微微抬頭,聽說哀辭是嚴成錦寫的。
劉健手中緊緊拿著哀辭,揚聲大念:“易何以首乾坤,詩何以首關雎,惟人倫之伊始,固天儷之與齊……”
嚴成錦微微抬頭,看向周圍的百官,沒有聽出端倪就好。
忽地,柴升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嚴成錦一眼。
“嚴大人好文采啊。”
除了開頭那句以外,剩下的部分,皆有沉著老練之感,似乎寫了千萬遍哀辭的人所寫。
劉健沒念幾句,馬上就斷出:是賓之寫的,此子實在可惡,竟然找賓之代筆。
連弘治皇帝和謝遷也沒聽出來,直到哀辭唸完。
弘治皇帝吩咐道:“太后生前就吩咐過朕,要與睿皇帝合葬,朕就遂了他的願,命給周太后安排。”
劉健躬身:“臣遵旨!”
嚴成錦記得弘治皇帝陷於周太后的悲訊中,沒過多久就賓天了,希望他能頂得住。
翌日,如同百官所預料一樣,陛下下旨沐休,不上朝。
而有些官員心中,卻是高興的,終於可以沐休幾日了。
如此寒冷的冬天,誰不想窩在被窩裡,被佳人暖身。
此時,京城外的畿道。
一路上不停的感慨,愈到京城,嚴恪松越激動得情難自禁。
“我兒成錦,終於要成婚了!”
房管事也老淚縱橫:“是啊,老爺,少爺終於成婚了,奴婢入府時,他未斷奶,如今也要成婚了啊。”
一行人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忽地,覺得京城的氣氛不對。
商販像啞巴了一樣,只擺售商貨,卻不吆喝。
行人不敢大聲喧譁,就連熱鬧的茶樓,也如同被潑了冷水般,絲毫不熱鬧了。
嚴恪松率領十幾親衛,來到午門前,等候面聖。
蕭敬卻道:“陛下不見你,安定侯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