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半刻鐘後,朱拱樤來到王府的正殿。
王府的謀士齊聚於一堂,皆眉頭緊縮。
朱宸濠正坐於殿上,看向曾經得意的長子,“你是來認錯的?”
“不,是來勸父王歸降,我與嚴成錦的三年之約,只剩一年。
若我不能勸說父王,嚴成錦就會料理後事,這是兒當初與嚴成錦的約定。
兒入獄的訊息,定已傳到嚴成錦手中。”
隨著話音落下,王府的謀士皆看向朱拱樤。
只聽朱拱樤繼續道:“叛軍忽攻南昌,必是嚴成錦所為。
兒臣敢斷定,若王府打敗叛軍,京城大軍必會接踵而至。
若叛軍僥倖獲勝,京軍亦會接踵而至。”
劉養正微微轉頭,疑惑:“為何世子如此篤定,朝廷會出兵?”
朱拱樤沉聲道:“我離開京城時,給嚴成錦留下一份揭舉的狀書,還畫了押。
且陸完已經投誠。”
宛如有一道無形的雷電劈在朱宸濠的腦袋上,眼前一黑,朱宸濠癱坐在紫檀紅木椅上。
謀士們臉上滿是寒霜。
寫了罪狀還畫了押,只要呈給太上皇弘治,謀逆罪名坐實,朝廷就算不派英國公南下,也會派成國公出兵。
朱拱樤看向朱宸濠:“父王向朝廷歸降為民,還可以保住富貴,父王以為如何?”
“住口!”
朱宸濠知道此時需先對付劉寵的軍隊,“劉師傅,可有計策?”
劉養成想了想,沉聲說道:“開城門,迎劉寵!”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身軀皆是一震,目光聚集在劉養正身上。
劉養正道:“劉寵要反,王爺也要反,如今有二十萬大軍送來,何不收入賬下?”
這樣一來,王府的大軍就攀升到四十萬人了。
朱宸濠眼中一亮,“妙啊,傳本王旨意,開城門,迎劉寵!”
朱拱樤心中無奈,父王已籌劃了十幾年,讓他放棄就如同割肉。
被獄卒押送回牢房,他一路思索,如今,只能傳信給嚴成錦,以求寬恕了。
看見唐寅在獄中寫著什麼,便問道:“唐兄,我放你出去,可否送一信給王守仁?”
此時,南昌城外。
劉六和劉七正商議,要攻打南昌東西南北哪兩座城門。
忽然看城牆上士卒全部放下武器,城門開啟。
一隊人馬從城中急駛而出,朝這邊喊道:“真巧,王爺也要造反,諸位壯士,為何不共創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