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靳貴並未受到任何處罰。
但也被讀書人罵臉皮厚,故稱麵皮尚書。
距今二十年的宗捲了,也只有三司能查出來,蕭敬敢賭子孫袋,一定是嚴成錦告訴新皇的。
太上皇弘治面上陰雲密佈,沉聲道:“那孽子呢。”
蕭敬把頭埋得更低了,“在……在教坊司。”
此時,教坊司。
三尺高的紅臺上,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谷大用喜慶洋洋地唱道:“禮樂,起!”
幾個小太監搖頭晃腦地奏響笙、笛、琴和鼓,教坊司的樂妓紛紛登臺。
朱厚照拿著冊子搖頭:“叄號聲音再悲慼些,大漠的樂曲,怎能像江南般?”
嚴成錦滿腦黑線,教坊司硬生生被朱厚照整成大明文工團。
“新皇,該上朝了。”
“本宮今日不去,狗太上皇一定會揍本宮。”
你不去我不就背鍋了嗎?嚴成錦是特意來請他的:“定會有人汙衊是臣唆使,新皇不去,臣如何能證明清白?”
主意是朱厚照出的,他只是提供了材料。
這廝太聰明瞭,他還沒開口,朱厚照就知道他要幹什麼,所以,不算是他唆使。
朱厚照猶豫起來,這時,蕭敬親自來教坊司稟報:“新皇,陛下讓您快去上朝。”
奉天殿,早朝。
御座上空宛如覆蓋著雷雲,太上皇弘治面色紅白交替。
百官噤若寒蟬。
跪在大殿中央,靳貴憤然伸出腳:“嚴成錦唆使上百儒生,到臣府邸上潑狗血,陛下您看看,臣的皂鞋都溼透了。”
旁邊的劉健和李東陽抬起袖子,捂在口鼻。
儒生怎麼會知道朝廷的事?
不必想也知道是有人唆使,還能是誰,不就是嚴成錦和新皇嗎?
霎時,朱厚照和嚴成錦走進大殿中,聲音漸漸安靜下來。
朱厚照躬身作揖:“兒臣只是去良鄉藏書樓會有時,說漏了嘴,被有心人聽了去。
古者聖主必有爭臣七人,言而不用,則相繼而死。
兒臣以為,這些儒生並無歹意,只是希望善政可以佈施天下,極言規勸罷了。”
大殿中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