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弘治皇帝怒喝一聲:“還不進來!”
朱厚照走進大殿中,朝弘治皇帝跪了下來:“兒臣知錯了,此行是兒臣胡作為非,以後再也不敢了。”
聲音無比認真,就像囚犯的臨終遺言,其言也善。
李東陽幾人心頭一軟,想替朱厚照求情,抬頭看向弘治皇帝。
可總覺太子還有下次,還不如讓陛下揍他一頓。
“太后與皇后在朝中,無日不在擔憂,還有諸位師傅,還有宮中的伴伴,你如何對得起他們!”
弘治皇帝聲音平靜,卻帶著冰冷的寒意。
蕭敬嚇得低下頭,陛下想殺人的時候,便會如此。
朱厚照不敢說話,老高說認錯就對了。
認錯這事,他自然是有經驗,此刻犯了大罪,不敢再頂撞。
嚴成錦幫朱厚照求情:“太子頑劣,家父捎信回京,懇請陛下求情。”
如今能救朱厚照的,只有老爹。
老爹是西北的功臣,究竟是誰領兵打了勝仗,就連楊一清和牟斌也不清楚,都以為是老爹不敢居功。
弘治皇帝看完信,厲聲道:“褪去衣褲,廷杖二十!刑畢,跪在大殿前。”
二十大板廷杖,對於朱厚照輕了些。
嚴成錦估計,若他不求請,就是三十。
“兒臣遵旨。”朱厚照心中暗喜。
蕭敬吩咐小太監走進來,將朱厚照帶下出去。
等朱厚照被帶下去,弘治皇帝道:“安定伯和西北眾將士有大功,朕欲封安定伯,為安定侯,諸公以為如何?”
這樣的大功,爵位升一級無可厚非。
這時候跳出來反對,除非腦子抽風了。
韃靼人折損了三萬兵力,想來又能安定三年。
嚴成錦還以為能混個國公,沒想到,只是安定侯,還是一次性爵位,不能世襲。
老爹的官職實在太弱了些,武不如文,雖然三邊總制叫的好聽,卻不如兵部尚書。
而自己也僅僅是九卿,距六部和內閣,還有極遠的距離。
“臣替家父,謝陛下恩典!”
朱厚照被拍了二十大板,皮開肉綻,繃緊雙拳。
百官從大殿中出來,嚴成錦遞給朱厚照一本書:“殿下轉移注意力,就不疼了。”
朱厚照氣急敗壞:“本宮最討厭看書了,你還往本宮傷口上撒鹽。”
弘治皇帝從大殿走出來,瞪了他一眼,去了仁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