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銀票流通,天下鹽價飛漲,商人囤積鹽引不售,百姓無鹽以食,你仔細品味。”
很快,嚴成錦跟著小太監來到奉天殿。
右腳邁入殿中,劉健幾人紛紛回頭,弘治皇帝板著一張臉,神情難以言喻。
朱厚照跪在柱子旁,眉頭雀躍地微動,嘴上露出眉飛色舞的弧度:本宮沒出賣你,蛐蛐和三萬兩銀子,一樣不許少!
嚴成錦不露痕跡點點頭:臣不會食言。
弘治皇帝和李東陽面色古怪,你二人在朝堂上眉來眼去,當朕和諸公是瞎子嗎?
“你教唆太子向朕諫言,廢除鹽引?”
還沒等嚴成錦回話,朱厚照卻急了:“這等善政,當然只有兒臣才能想出來。”
“你住口。”弘治皇帝看向嚴成錦,認真道:“朕問你話呢。”
嚴成錦思索片刻,才微微躬身:“是臣與殿下提及。”
朱厚照傻眼了,本宮否認大半天,你這狗官豈不是讓本宮欺君?
李東陽面色錯愕,想不到此子竟然承認了。
弘治皇帝和六部幾人,露出不同程度的錯愕之色。
此子向來穩重怕死,承認與太子密謀,就是勾結東宮了啊。
“大膽!”刑部尚書熊繍厲喝一聲。
嚴成錦深知,光憑朱厚照一人,此事必定不了了之:“追說起來,應當是王恕向臣提及,陛下讓臣想法子穩定鹽價,臣想出了法子,不敢向陛下諫言。
先後去了李大人府上,還有東宮。”
李東陽面色僵硬住了,套路,這是套路。
此子想拉他下水。
弘治皇帝和劉健幾人再次錯愕,今日的驚喜太多,先是太子想廢除鹽引,又爆出李東陽早已知曉,卻一直默不作聲。
嚴成錦握著免死金牌,微微側頭看著李東陽,李公,該你了。
李東陽深吸一口氣:“嚴成錦確有在臣府上提及,
臣思索許久,以為是良政。
如今朝廷能從海外開採白銀,並不缺鹽商購鹽引的銀子。
由朝廷售鹽,確實能令鹽價長久不變。”
鹽引,由朝廷限量發行,早已成為了期貨債券。
這是鹽價會漲的根本。
天下鹽價已經發生了變動,朝廷唯有將鹽引收回,才能穩定鹽價。
嚴成錦這傢伙敢連本官都算計,下朝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