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一臺織機,需要三四人操作。
五日才能織出一匹絲綢。
眼前這架織機,恐怕兩日就能出一匹!
李東陽驚疑:“這個是什麼梭子…怎麼還會自己動?”
“嚴大人畫的新梭子,在織布的時候可以來回飛速穿梭,故得名,飛梭。”
“飛……梭?”
謝遷瞪著眼睛。
老家在江南做絲綢生意,並非對織機一竅不通。
第一個念頭,就是謝家要發大財了!
李東陽看向謝丕:“有此織機,每年能織出的絲綢多少!於喬,這是祥瑞啊?!”
“是啊,怎麼就發生在老夫府上了呢?後人還不得把咱們謝家,全寫進青史裡,哈哈哈……”謝遷眼角露出淚光。
謝丕也很激動,十兩銀子到手了,離總工又近了一步。
“孩兒要去稟報嚴大人。”
“稟報嚴成錦幹什麼,稟報陛下!”
“實在慚愧,這是嚴大人畫出來的草圖,宋總工也能做出來,只是孩兒走了狗屎運好,才給孩兒做,不敢搶功。”謝丕慚愧道。
“先進宮稟報陛下吧,陛下聽了肯定高興。”
李東陽看向謝遷。
李兆蕃看著飛速穿動的梭子,他驚呆了,這些便是良鄉工程師?
………
東暖閣,
弘治皇帝舉著書翻看了許久,拿起一旁的玉鎮紙,準備寫些什麼。
蕭敬小心翼翼稟報:“陛下,前日,建昌伯跳湖了。”
弘治皇帝詫異抬頭:“死了?”
“沒……沒死,人撈上來了,可卻生了一場大病,想請宮裡的御醫。”
蕭敬有些佩服,為了省銀子,建昌伯硬是扛了一日,等病重了,才向宮裡稟報。
其實也不是為了幾兩銀子,就是想佔宮裡的便宜。
“建昌伯為何要跳湖?”
蕭敬道:“聽說,江南的絲綢和茶葉,突然就掉價了。
壽寧候和建昌伯賠了很多銀子,一時間想不開,才想投湖自盡。”
“絲綢掉價?”
弘治皇帝不關心建昌伯,倒是納悶江南的絲綢掉價了,此事牽扯到江南的百姓。
生絲降價,蠶農的生絲還如何賣得出去?
正是大寒的天氣,織戶們指望著蠶絲賣點銀子,換糧食。
“奴婢也不知道,突然…就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