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日一大早跑哪兒去了!”李東陽質問。
李兆蕃如實說道:“去嚴府送肉了……”
“為父你的俸祿才多少銀子,你就敢這樣送!”李東陽斥責。
這是弟弟唯一的骨肉了啊,又於心不忍,長嘆一聲:“今後不要再去了,此子是不會吃的。”
“可是嚴大人並未說過他不吃…”李兆蕃疑惑。
“他不會告訴你的!”說完,李東陽擠出一副慈祥的臉色道:“聽為父的話就對了,用過早膳,就去國子監吧。”
李兆蕃不敢頂撞,躬身退下後,便用膳去了。
到了國子監,李兆蕃發現,他似乎被孤立。
自己主動問候,卻無人同他搭話,又不知是何原因,他只好耐心聽博士講學。
李兆蕃發現跟不上,對博士講的大學衍義,一知半解,請教旁人時,無人搭理他。
回到府上時,李東陽總要問他今日在國子監過得如何?
他點頭稱師傅和同學很好,父親不用擔憂。
在國子監呆久了,李兆蕃發現,有一個人同樣不受待見,那就是程子堂。
李兆蕃走過去搭訕:“程兄,他們為何避著你?”
“家父是程敏政。”程子堂習慣了。
一句話便解釋了所有。
程敏政的科舉舞弊案,李兆蕃也略有耳聞。
傳聞,許多書生都唾罵他。
“那……他們為何避著我?”李兆蕃無辜地問。
程子堂問道:“李兄便是李大人的義子李兆蕃吧?你本無資格入國子監,承了李大人的恩蔭,才能入國子監讀書,他們自然不屑於同你結交。”
李兆蕃恍然大悟,想想這幾日來國子監眾人的態度,不正是如此?
“能入國子監,並非是由於家父,而是多虧了嚴大人。”
“嚴成錦大人?”程子堂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
李兆蕃眨了眨,問:“程兄知道嚴大人?”
“當然知道,家父去朝鮮,便是嚴大人的安排。”程子堂道:“只是,以嚴大人的性子,是不會多事的,為何會……幫你?”
“我也不知。”李兆蕃對此人更加好奇了:“在下不解,家父為何讓我離他越遠越好?”
“李大人所言極是,你千萬不可靠近嚴大人,若是被他問起’你的夢想是什麼’,那就糟了!”程子堂正經道。
謝兄和李兄,就是因此話中了邪似的,四書五經也不讀了。
“你大哥就是被問了這句話,才去海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