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大步走進殿中,面色陰沉,搜遍了東宮,也沒見人影。
弘治皇帝蹙著眉頭,對朱厚照道:“你把人藏到哪兒去了!”
朱厚照微微躬身,認真地道:“回來的路上,他欲行刺兒臣,被兒臣反殺了。”
李東陽和謝遷相視一眼。
弘治皇帝又命人搜了一遍東宮,卻實沒發現有人。
又命人去問午門的禁衛,得知朱厚照回宮時,只有一人,便打消了念頭。
但朱厚照卻被禁足在東宮,由牟斌親自看管。
門外上一個把大鎖,詹事府的師傅想講學,只能親自來東宮。
其餘人等,一概不準探視。
……
紫禁城,一間安靜的蠶室。
王孜冉掀開被子,子孫袋被割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刺殺太子,不僅賠了夫人,還折了子孫。
他掩面而泣。
門吱地一聲開啟,宮閹太監王善走進來:“醒了?把粥喝了。”
宮裡的蠶室,是不吉利之地,少有人過問。
每日都有要閹割的太監,王善並不稀奇,向司禮監報上名錄就行。
“我…我不當太監。”
王善嗤笑一聲:“割都割了,還能幫你接回去不成,把粥喝了,過幾日帶去司禮監入名冊。”
入宮當太監,需地方的衙門開具文書。
太子殿下帶來的人,自然不需這些程式。
……
王守仁愈想覺得不對,殿下說入宮後,自行稟報。
可卻未稟報,如此推測還留在宮裡,只是,不知藏在何處。
他找嚴成錦傾訴:“老高兄,太子帶了白蓮的賊人入宮,還請老高兄查一查。”
嚴成錦心中一驚,看王守仁認真的神情,不像開玩笑的模樣。
朱厚照你可真會玩。
不過,他卻沒有動作。
嚴成錦來到東宮,可朱厚照是聰明之人,就算對他,也不是完全坦白。
在紙上推演了許久,想了大半天,他才來東宮。
“殿下,那白蓮賊人你藏在哪兒了?”
“本宮把他宰了,大卸八塊,餵了京郊的野狗。”朱厚照說謊跟喝白水一樣,自然而然。
閹割在太監的蠶房,在後宮的偏殿,官員不會去。
都察院要徹查宮裡,需得父皇的旨意。
朱厚照絲毫不擔心。
太子被行刺,傳到百官耳中,掀起一片彈劾朱厚照的聲音。
若呆在宮中,還會有這等事發生?
不僅朱厚照被彈劾了,連同弘治皇帝也被彈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