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也始料未及,就算不長,也不銳減到如此地步吧?
身為內閣大學士,三人皆露出慚愧之色。
“陛下選我等入內閣,卻因德薄才疏,不能為陛下分憂,臣等有不赦之罪!”
蕭敬出聲道:“陛下,人口沒少,是變成流民了。”
弘治皇帝問:“戶部說的?”
蕭敬忙道:“是太子說的?”
太子說的……
弘治皇帝原本緩和的神色,再次陰沉下去,若是流民,可以將他們安置於他處。
可若是人已經消亡了……
也不能憑空變出來。
“太子在西暖閣監國,要用陛下的玉璽,下聖旨。”
弘治皇帝蹭地一下起來,彷彿從未生過病般:“他拿朕的玉璽?蓋章了嗎?下了什麼聖旨?”
他趿著鞋,急匆匆地前往西暖閣。
聖旨就是君令。
聖旨一下難以作廢,還需用一道聖旨追回。
李東陽等人跟在後頭,同樣心急如焚。
朱厚照親筆寫了一封聖旨,要在上頭蓋章,小太監們抱住他。
“殿下,快把大印還回來。”
“小心……別砸碎了。”
馬文升將聖旨搶了去,不讓他蓋印,可又拿朱厚照無可奈何。
嚴成錦搖搖頭,朱厚照只怕四個人,可惜都不在這兒。
“孽子,還不快把大印放下來!”
弘治皇帝火急火燎地走進大殿,腳上只有一隻鞋,另一隻被蕭敬拎在手裡。
“臣等參見陛下!”
馬文升和韓文等人鬆了一口氣。
嚴成錦微微躬身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朱厚照連忙行禮。
弘治皇帝怒瞪著他:“跪下來,自己說。”
朱厚照噗通一聲,老老實實跪在堂上:“兒臣怕父皇一蹶不振,便想替父皇治國。”
不氣他便罷了,弘治皇帝滿臉不信:“分憂便是拿著朕的玉璽,亂蓋一通?!”
“兒臣覺得,老高說的有道理,便下了旨意。”
弘治皇帝聽罷,朝嚴成錦投來不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