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換了一身消毒過的衣物,走進蠶室。
看見李東陽伏在床上,愁著一張臉。
“臣參見陛下!”
“李愛卿身體有恙,就不必行禮了,朕看你似乎有心事,不妨說給朕聽聽?”弘治皇帝微笑道。
李東陽嘆息道:“不敢勞陛下掛心,臣只是聽太子說,弗朗機人要攻佔海南,兆番也在海南,說起來他與海南的百姓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臣還是……”
朱厚照……
弘治皇帝嘴角的鬍子抽動了一下,轉而握著李東陽的手,拍打著道:“朕已經命人準備,此事由嚴成錦督辦,對於此子,李卿家應當放心才是。”
嚴成錦官職只是個御史,遠遠比不了九卿。
但此子,總能給弘治皇帝稍稍安心的感覺。
……
海南,
一片鬱鬱蔥蔥的旱地中,駐紮著上百個營房,士卒們或坐或躺,許多人身上包著爛布。
兩個月前,幾艘弗朗機人的大船,在瓊州府港口登陸。
看見廣袤無垠的玉米和稻子,便起了貪念。
許進忠帶領屯田營計程車卒抗擊,可惜弗朗機人有火器。
海南島上的藥品極為匱乏,只能依靠廣東搬運過來。
如今瓊州府的港口,被弗朗機人所佔領,便斷了藥。
許進忠對著營帳裡的親兵,道:“明日再往南走,遷移至崖州。”
崖州是海南的最南端,還沒開荒到那裡,地形極適合打仗。
李康搖頭道:“若想贏弗朗機人,還需朝廷派大船來。”
這段時間,與弗朗機人交戰也贏過。
只是弗朗機人的火器太兇猛,傷亡太大,若不是有黎族充入屯田營中。
勝負便難定了。
此番去崖州,便是將那兒作為軍營,安置受傷計程車卒和流民。
一個秀才正給士卒們上藥,李兆先道:“你這傷口,十日之內不可碰水。”
從小體弱多病,病多了便知曉一些藥理。
李兆先在軍營中,充當起大夫,前幾日,治死了幾人,他自責了許久。
不過,士卒們倒是不怕。
若不治會死的更快,所以,便抱著一線希望來找他看病。
李兆先有個極好的助手,海瀚。
海瀚識字,能幫他去鎮上買些藥方來。
忽然,一聲急喝打破了軍營的寧靜,探子騎馬奔襲而來,快到軍營前,翻身下馬:“千戶,弗朗機人追來了。”
“傳本將的命令,準備迎戰,不要放棄,朝廷很快就會派人來了。”許進忠罵罵咧咧,他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