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面相木訥,動起手來靈巧無比,還精通算學。
關鍵在於這跟牛皮帶子,曾鑑瞧了許久,才看出來這東西的結構,夥計踩著踏板,滾筒就轉動了。
另一個商鋪小販吆喝:“火氣旺,就用雲南黑藥牙膏,新增草藥精華,用過都說好。”
牙膏?
只見夥計手裡拿著瓶子,裡頭倒出來些黑白摻雜的粉末。
曾鑑牙不好,不由動了心思。
下人提醒一句:“老爺,再耽擱一會兒回去天就黑了。”
戀戀不捨移開步子,尋到良鄉的衙門,自報了家門,問看門的小吏宋景在何處。
小吏帶他來到郊外,這裡聚集著許多流民,拿著鐵具開墾和搬運。
“這是在做什麼?”曾鑑疑惑。
小吏稟報:“架設水渠,開墾出更多的良田來。”
宋景拿著尺子衡量水渠兩邊的寬度,曾鑑心頭一喜,站在他身後乾咳一聲。
宋景回頭瞧見他,急忙行禮:“老師怎麼來良鄉了。”
“你在此做什麼,弄得如此髒穢不堪,成何體統?”
“學生想做一個水車,水渠水位太低,高處的田地無法通水,架設了水車,能開出更多的田來。”
“歇會兒。”曾鑑卻沒坐下來,周圍都是泥巴,實在沒地方坐。
宋景慚愧:“恩師掛念,還勞恩師來良鄉一趟。”
“還給你帶了一本為師整理的講義,想來是沒工夫給你講了,你自己認真看。”
宋景心懷感激:“謝過恩師!”
“怎不見嚴成錦那個傢伙?”曾鑑納悶。
宋景抬手一指,嚴成錦並未穿官服,在一個知縣面前指手畫腳,那知縣連連點頭。
“挖水渠位置不能太低,太低水灌溉不足,兩邊的堤岸要切記加固,以防水位上漲將堤岸沖垮。”
“大人所言極是。”張賢頭上還包著白布。
嚴成錦瞧見了曾鑑走過來,便將他打發走了。
“曾大人好。”
“老夫聽說賢侄推行攤丁入畝,折騰得雞飛狗跳,此事並非小事,朝中許多大臣的眼睛盯著良鄉呢,賢侄可是要推行天下?”曾鑑問。
要推行也是陛下推行,我嚴成錦僅限於技術指導。“曾大人別擔心,下官是不會推行天下的。”
曾鑑放下心來:“那就好,你不知道深淺,鬧不好要出人命的。”
我又怎麼會不知道,若是真不知道,早就如同穿越者大軍一般,金手指點滿,大刀闊斧的幹了,何必如此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