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運固然繁榮,但相比海外通商,小巫見大巫。
良鄉,
張賢站在河道上督工,冬天挖河道有個好處,不用修堤壩攔水,盧溝河被凍住了,成了冰塊。
但工期很趕,要趕在開春前,將河道挖好。
不然冰塊化掉,河水就會衝出來,順著水路而下,將新修的河道灌滿,剩下的河道沒法挖了。
“有勞諸位了,在新歲的二月前,要將河道挖出來,不然還得修堤壩,今日……再挖半里再下工吧。”
“張大人放心,我們一定儘快挖出來。”
張賢坐在河道上休息一會兒,胥吏遞過來粥和饅頭。
粥攤在河道邊上,每人一頓一碗粥,兩個大饅頭。
不一會兒,一個衙役騎著快馬來稟報:“大人,嚴大人來良鄉了!”
張賢連忙放下粥碗,騎上快馬,趕回衙門,這裡接近良鄉的邊緣地界,趕回去將近要半個時辰。
聽說河道修到了恭遠村,嚴成錦就知道,張賢沒那麼快趕回來。
到了良鄉的街道上轉了轉。
漕運停了之後,來良鄉的商人少了,只有藏書館的書生,良鄉看上去還有點人氣。
謝玉的牙行修了一棑廂房,二十多間,租給來京城趕考的書生,靠收租金賺了許多銀子。
走到藏書館時,兩個書生走出來。
“良鄉只有一座藏書館,沒有青樓,倒是無聊。”
“夢龍兄說的是,終究比不上京城,去喝兩杯酒睡覺吧。”
整日看書會無聊,白日看書,晚上去青樓喝花酒,是江南一些才子的日常作息。
嚴成錦陷入沉思,青樓他是不會開的。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走回良鄉衙門,等了半個時辰。
張賢趕回來了,翻身下馬大步走進衙門,寒風吹得耳朵通紅,大口呼著白氣。
“尋個地方,本官要在良鄉開造船廠。”
造船廠?
想想蘇北淮安的清江船廠就知道,即便規模小,也要很多銀子。
張賢面露難色:“大人,良鄉什麼都能開,就是開不了造船廠,造船廠要多大的地界,如今僅有的地都分給流民了,剩餘全是良鄉士紳的,還有造船的工匠,流民肯定不行,也沒有木料,要從雲南貴州運過來,不知要多少銀子,良鄉的府庫哪裡夠,全用來修的藏書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