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是彈劾的最高境界。
嚴成錦緩步退了出去。
曾鑑嘆息一聲:“本官也被彈劾了,南京都察院御史江容彈劾本官,陛下竟只留傅翰,身為外戚後,陛下反倒有些疏遠本官了。”
“傅大人的事或許更重要。”
“本官聽說雖不是你彈劾,卻是你提起的,疏奏一旦寫了,想退後就難了,傅翰是個急性子,你小心些。”曾鑑有意無意提醒。
…………
傅府,
“此子真不講信用!”
雖然是王越彈劾,但此乃李代桃僵,傅翰在書房中踱步,不敢貿然進宮,怕陛下追問。
“把管事和賬房叫來!”
管事和賬房來到書房裡,笑臉相迎,傅翰抬手一巴掌呼過去,重重啪地一聲,疼得二人想哭又懵然。
“你們誰出賣了老夫!”傅翰怒目而視。
“老爺……您說什麼,還打人……能不能說清楚在動手,小人被打得不明不白。”
管事委屈道。
“不是你們出賣,嚴成錦怎知我府上田畝幾何?!”傅翰抬起腿狠狠踹下去。
“老爺輕些……小人的腰疼……”
令傅翰氣憤的是,管家和賬房伺候十多年了,眼不眨一下,就賣了他。
發洩一通,傅翰冷靜下來,陛下看到後一定會查。
“看看錦衣衛能查出什麼來。”
傅翰同往常一樣含笑上朝,唯獨見了嚴成錦,扭頭就走。
“傅大人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傅翰乾咳幾聲,天氣轉涼後,便染上了風寒,耐著性子道:“是你讓王越彈劾本官?”
嚴成錦見他咳嗽,連忙掏出人籠嘴帶上,後退幾步,“不是!”
傅翰瞪大眼睛,沒想到此子還不承認了?
嚴成錦繼續道:“下官身為御史,糾察朝野,以肅朝廷綱紀,這是下官的本職,豈能無事彈劾。”
“本官沒有那麼多田畝,更無投獻,你休要再彈劾。”傅翰咳嗽一聲,沒好氣道。
早知道,就不在朝廷上與此子爭辯了。
“下官相信,傅大人是清白的。”
你將田畝數寫如此清楚,說我是清白的?傅翰懶得跟這小子廢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