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厚照升級過腦洞上限,嚴成錦見怪不怪了,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朱厚照已經被在場的大臣殺死千萬遍了。
李東陽老臉一紅,萬萬沒想到,自己給女兒丟了臉,竟是羞愧起來。
弘治皇帝早已石化,張著嘴巴,半日說不出來話,腦中一片空白,世間竟有這等理由。
朱厚照茫然四顧,微微抬頭,怯生生地看了眼弘治皇帝,又看了看李東陽,生怕捱揍,老老實實低下頭。
李東陽正好借坡下驢:“小女出身微寒,難配得上殿下,身為殿下的師傅,自當盡臣的本分,還請殿下勿怪臣太嚴厲。”
女兒比嚴府那春曉和千金,定然還要勝一分,若見了清娥的容貌,太子定會怒拍大腿。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清娥似乎有了意中人,只是不知,此子是誰。
弘治皇帝覺得有些丟人現眼:“李卿家不要往心裡去,太子和嚴卿家退下吧。”
等弘治皇帝看完冊子,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從奉天殿出來,曾鑑低垂著腦袋,他也呈上了女兒的名冊,想要從上百個秀女中,脫穎而出,何其困難。
聽說,長寧伯和寧壽侯等也都在為選妃在奔走。
太子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曾鑑忽然想到了嚴成錦,這小子辦事穩健,心思縝密,又與太子相熟,說不定知道太子的心思。
抱著一絲希望,出了宮,回到府上將官服換下,便出門去嚴府。
他一路打聽,竟無人知道嚴成錦的府邸在何處。
轉而換了一個問法,問迎客松的府邸,這回終於有點眉目了。
在京城西北角的小巷中,繞來繞去,曾鑑滿頭熱汗。
瞧見有幾個錦衣衛,便上前問道:“我乃工部左侍郎曾鑑,安定伯的府邸怎麼走?”
那錦衣衛抬手一指,所向之處,就是眼前這座府邸。
曾鑑直想罵娘,他繞著這府邸轉了三圈啊,怎麼連個牌匾都沒有?
他不知道的是,來拜訪迎客松的人太多,嚴成錦就命人把牌匾先取下來一段時間。
從外頭看,自然是一座無名的宅子。
曾鑑輕輕叩了門,只聽裡面傳來一句:“奇變偶不變,先生若能對上暗語,我便開門。”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只好報上家門:“本官是工部左侍郎曾鑑,通報你家少爺。”
片刻,嚴成錦開啟了門,見曾鑑站在門外。
曾鑑有些埋怨:“你這府邸不掛牌匾,別人如何能尋到?正巧本官在工部當差,改日叫工匠,給你送一塊大匾來。”
“時常有人拜訪家父,不得已才下門匾,大人找下官有事?”
曾鑑轉念一笑:“這次來,是為太子選妃的事,實不相瞞,本官也呈遞了冊子。”
嚴成錦想了想,道:“等候宮中的訊息便是,下官也無能為力。”
曾鑑嘆了口氣:“你有所不知,若陛下能一碗水端平,本官也沒有怨言,只是張家兄弟和長寧伯也向陛下遞了冊子,是個秀才之女,你知道皇上歷來喜歡從百姓中選妃,張家兄弟又是皇后的兄弟,再美言幾句,這……”
太祖為了防止後宮和朝中大臣勾結作亂,大明的皇后和妃子,大多都是從平民百姓中選。
張皇后就是國子監生張巒的女兒,出身微寒,周太后也並不出身於官宦之家,大明在選妃這件事情上,有利於解決貧富差距。
張家兄弟找來了秀才之女,在皇后面前說一些好話,估計太子妃的位置就被暗箱了。
選妃不公平倒是挺難受的。
曾鑑沉吟幾聲,搖頭:“慚愧得很,本官確實有一些私心,希望小女能選上,但更怕張家兄弟為了私利,向陛下推舉,禍害大明朝綱啊。”
嚴成錦記得,歷史上朱厚照並沒有子嗣,不知是不是太子妃的緣故,亦或是朱厚照包pi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