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空山已吹響立冬的前奏。深秋時節,枝頭黃葉被一場場秋雨洗盡,遍地蕭條。
議事廳內,眾人皆驚歎不已。真真假假,誰也不敢隨意言詞,懷疑之色,遍佈廳堂。
忽然,眾人目光紛紛聚焦在雲夢澤身上。
“雲公子,這位當真是白掌門?”有人按耐不住,疑聲問道。
雲夢澤臉色一肅,斷然點頭。
“諸位不信老夫?也罷,把劉洋帶上來!”閆球厲聲厲色,口氣多了幾分凝重。
此刻,議事廳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少時,劉洋便被拖入廳門,大梵派門徒一左一右,鉗制著他的雙臂。之前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此時只剩下頹靡。
“你是自己開口,還是讓人幫你開口?”閆球面露厭色,未看劉洋一眼,語氣中盡是生殺之意。
劉洋癱坐在地上,目光盡顯呆滯。眼下自己已是俎上魚肉,雖說平日裡,自己也算詭計多端,可是此刻,命在弦上,可由不得半點差池。
“劉洋,你且說來,到底怎麼回事?”道士率先開了口。
眾人又將目光全都轉移到劉洋身上,好像他渾身上下盡是謎底一般。
劉洋依舊低頭不語,半晌,才兀自抬起頭來,裝出被逼無奈的模樣。
“事到如今,我再隱瞞下去,必定天理難容。他……根本不是閆掌門。”劉洋像是受到極大威脅一般,作悽慘狀。
“諸位掌門可要替我做主,勿信歹人言詞。此人便是我派潛逃惡徒,窮兇極惡、滅絕人性,閆掌門……已經……已經慘遭毒手……”情到濃時,劉洋竟聲淚俱下,嚶嚶抽泣起來。
“好個劉洋,還在妄想顛倒黑白。不過單憑這般演技,最佳路人獎也非他莫屬。不過方才他說閆掌門已遭毒手……難道……?”眼前的一出大戲,讓雲夢澤暗自生出一些疑惑。
“不好了,不好了,掌門他……出……事了。”正當眾人不解劉洋之意時,一門徒突然闖入議事廳,只是尚未站穩腳跟,就被眼前之人嚇了個踉蹌,洩了氣一樣跪地不起。
“掌……掌門。”
一聲雷鳴,驚醒眾人,風捲墨雲,山雨欲來。
“諸位掌門都聽到了麼?真正的閆掌門其實已經被他殘害,我乃忍辱負重,假意被俘,就是為了當眾揭發他的醜惡嘴臉。”
劉洋如獲神助,縱然起身,甩開左右之人,悲憤欲絕的控訴著眼前之人。
“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種連豬臉都不要的。”雲夢澤暗自冷笑,心中確著實噁心了一把。
議事廳內的眾人,也是唏噓不已。相互交頭接耳,質疑之聲此起彼伏。
“二狗,你別怕,把你剛才說的話,再清楚的說一遍。”劉洋見眾人尚且不信任自己,連忙叫囂著。
“我……我……”
且見那門徒長跪不起,口舌錯亂,不勝言語。
“看來這大梵派的水,也是深不可測。”雲夢澤看向閆球,見他穩如泰山,面上竟毫無波瀾。
“我可以帶大家去掌門房中,一看便知。”
劉洋繞過閆球,生怕他突然一巴掌劈死自己。眾人跟隨其後向掌門房中走去。
時辰已是傍晚,天色陰沉低壓,星星點點的雨滴,肆無忌憚的飄灑下來。大梵派掌門房間窗戶緊閉,房門虛掩著,劉洋一把推開房門,一股異味撲面而來。
“化學藥劑?”雲夢澤單手捂住口鼻,雖說自己是文科博士,但好歹也學了幾年化學,對這種氣味還是能辨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