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張山已經和夏宇說明了王秀珍的病情,夏宇安慰:“張山已經說了,你只要慢慢調養,就能調養過來了。只不過你本身體質特殊,腎功能多少有些問題。其實一般的成年人是能夠承受四支阿昔洛韋的份量的。只不過他個醫生也膽大,居然敢給你打了四支幹擾素。
照張山的話來說,那個醫生本身接觸的病人比較少,見識和經驗都比較少,加上學術不精,在專業道路上一知半解的,也容易禍害人。張山說了,只要我們回去把處方單列印回來,絕對可以找他進行賠償的。”
善良的王秀珍搖頭說:“算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做人留些餘地吧。”
王秀珍吃了幾口,就放下來,夏宇只好端著稀飯放下,夏宇開始給王秀珍拿藥吃。
王秀珍這樣的情況,夏宇晚上肯定是要陪在身邊的,夏宇出去給王秀珍買小桶的時候,來到賓館裡面,看見正在玩手機,夏宇說:“我今晚要陪我媽,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有什麼安排?”
張山說:“明天醫院裡面還有些事情,我要回去,你身上錢夠不夠?”
夏宇笑著說:“張院長,你開什麼玩笑,現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你先好好休息吧,這是我給你帶過來的西瓜,這裡還有贈送地勺子,你吃一些就睡覺吧。我先走了。”
夏宇剛剛進醫院,就看見夏傑給自己發簡訊:姐,我們這邊今晚要下暴雨,我們回來有些危險。媽有你照顧,我們是放心的,我現在回不來,這些錢你拿去用吧。
夏宇一看夏傑轉過來的一萬塊錢,忍不住心中罵。娘,果然是白眼狼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的貨色。夏宇晚上陪著王秀珍輸液的時候,夏長德關心的電話終於來了,王秀珍有氣無力的說明了情況以後,夏長德居然無所謂大言不慚的說:“老王,你有兒子有女子呢,現在我這邊打車也不方便,我就不來了。”
王秀珍心中悲憤,忍不住威脅:“夏長德,你個短命鬼,你總要生瘡害病的時候,到時候老孃就收拾你。”
夏長德說:“我還有幾家要做廚,最近升學宴太多,早就約好了,我總不能不做吧,這個錢總不能不掙吧。”夏宇在夏長德的語音中聽到了搓麻將的聲音,王秀珍氣憤地把電話掛了。夏宇心中埋怨,這還是個男人該說的話嗎?你他媽的掙了一輩子的錢,也沒見你拿幾個回來,你老婆生病住院一分錢都不出,簡直是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說完王秀珍氣憤地掛了電話,夏宇聽著夏長德的話以後,心情也很難受,對著王秀珍說:“我去給接些熱水洗臉洗腳。”
夏宇端著塑膠盆去接熱水的時候,王秀珍一臉悲痛,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一旁的病友看著王秀珍說:“你至少女兒和女婿還靠得住,旁邊那個剛出院的女人可可憐了。一個人在醫院裡面住了兩個多月,沒有一個人來看她,自己拿藥上廁所買飯吃,可憐極了。
我問了其他人,其他人說他們家的人都說很忙,根本就沒有人來看她。
這些年我看透了,什麼男人兒子都是靠不住的東西,有個有良心的女兒挺好的。
你不知道我們老家有個鄰居,一個人在家,得了急性肺炎,打電話給自己在家的兄弟,兄弟當天晚上沒有過來,第二天過去,那個鄰居已經死了。這女人啦,一輩子都命苦,奉獻一輩子照顧別人一輩子,等到自己需要照顧的時候,心疼你的人太少了。妹妹,你還有個孝順的女兒。就知足吧。”
王秀珍傷心的點頭,然後在被套上擦乾眼淚,夏宇進來後並沒有發現異樣,開始給王秀珍抹臉洗手洗腳,夏宇買了一套薄被,就在一旁的空床上休息了。
第二天張山離開了,夏宇留下來照顧王秀珍。王秀珍的肌酐已經降到三百多了,尿量也是正常,腿上和眼睛不再水腫了,飯量也開始上漲了,能夠吃下一碗米粥了。
王秀珍整個人也從最開始的萎靡不振到有氣色了,王秀珍唸叨:“不錯,輸了一天的液,我已經能夠側躺著睡了,也感覺肚子餓了,幸虧乾兒子張山了。”
第三天夏宇去取藥的時候,王秀珍已經能夠能夠自己去舉著注射瓶獨自上廁所了。第三天中午,飲食秉承著低鹽的王秀珍居然能夠吃白米飯,吃了涮開水的萵筍絲和肉絲了,氣色好轉以後,王秀珍開始穿著拖鞋在病房裡面散步了。等到快要出院的時候,夏長德才珊珊來遲,接王秀珍回家,對於這些不關心不給錢不照顧自己的丈夫,王秀珍感覺夫妻之情已經幻滅了。
對於依然還沒有回家的兒子,王秀珍已經心如死灰。夏宇取藥結賬辦完手續以後,留下了一些私房錢給王秀珍,吩咐夏長德一定要給王秀珍請個保姆,不能再勞累,否則就有的尿毒症的危險夏宇千叮萬囑,夏長德看在自己不出錢也不出力的份上,終究是答應了,帶著王秀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