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大門口兒的臺階上,一直看著鄭友益他們的背影漸漸地遠去,宗吉元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
“命案麼?竟然又發生了,而且還是接連的發生。”
“是啊,還好不是發生在我們遼東縣境內,不然又有的我們兄弟忙的了。”
刁三郎帶著很慶幸的口氣、感慨萬端地道。
聽了他的這句話,宗吉元回頭瞧了他一眼,忍不住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道,
“三哥啊,這種話可是不能亂說的喲,這事上啊、往往都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經你這麼一說、搞不好我們這邊真的就安寧不下來了。”
“真的會這樣麼?”
刁三郎立刻開玩笑般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連聲道,
“那就當我沒說、我沒說、我沒說……”
“另外啊,說真的,”
看他這副與平時辦案時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的樣子,宗吉元很好笑地打斷了他在不停念著的“咒語”、道,
“小弟我總覺得這安平縣出的案子、多多少少和我們縣也有些聯絡,只是平白無故地、也不好去多問……”
“是啊,”
刁三郎也很有同感地點著頭,
“畢竟各管各的地段兒,不能過於去幹涉鄰縣的事情啊。哦,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好啊。”
兩個人說著,轉身就要往縣衙院子裡面走。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的腳步聲,接著、又聽見有人在大喊著,
“差官大人、差官大人吶!可不好了、出人命啦!”
“什麼?”
猛然聽到“人命”這兩個字,宗吉元只覺得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連忙收回了正在邁開的步子、迴轉過身來,朝遠遠地跑過來的那個人看了過去。
刁三郎當然也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來人的說話了,忍不住苦笑著搖頭道,
“還真叫師爺給說著了,怕什麼還真就會來什麼……”
“誰說不是呢。”
也不知是在抱怨、還是出於無奈,宗吉元也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向外邁了一步,目光緊緊盯著那人跌跌撞撞地來到眼前、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刁捕頭、宗師爺!”
別說,來的這人看來對衙門裡這些人、倒還都熟的很,見了二人便忙不迭地說著,
“這、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大清早的、就有個不知道從哪來的人被殺了,而且還偏偏就躺在我家田地裡,您二位說、這我也是從來都不招誰、不惹誰的,什麼人偏偏要這麼幹吶?!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也難怪這人會著急,按照“大清律”規定,命案發生的地方、如果是有主地,那麼田地的主人也是要被追責的,所以經常有人為了不被牽連、而擅自將屍骨移動到別處,甚至還有些人乾脆就地埋了、密而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