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幌醫科大學醫院。
寬敞明亮的VIP病房內。
穿著病號服的宮下廣克體態放鬆的靠坐在床頭上,面色沉穩的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手輕輕磨蹭著名片。
西裝革履的東條憲英臉上帶著客氣卻又疏遠的笑容,雙手放在身前保持著微微鞠躬的姿勢,看似恭敬有禮的態度中又透露著一絲傲慢和狂妄。
面對宮下廣克的詢問,他語氣平靜的回答道:“我今天並不是以個人身份前來,而是代表整個菸草產業株式會社,為了令公子的事情而來。”
以他個人的身份,面對宮下廣克時應該保持絕對的尊敬,但他今天要展現的是菸草產業株式會社的態度。
“利足?”宮下廣克眉頭一挑。
東條憲英糾搖搖頭正道:“是宮下直右,我想您還並不清楚他揹著您幹了什麼,就由我向您介紹一下。”
“請。”宮下廣克點點頭,臉色已經黑下去,猜到宮下直右又惹禍了。
東條憲英拿起一直夾在腋下的公文包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宮下廣克,嘴裡說道:“近日北海道出現了一個走私菸草的團伙,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顯示,令公子宮下直右就是這個走私團伙的頭目。”
宮下直右翻看著手裡的檔案和照片等材料臉色陰沉如水,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攥著檔案的手都微微顫抖。
不久前宮下直右剛剛因為涉嫌販賣槍支被他訓斥,再三保證沒有別的瞞著他的事情,可是現在又涉嫌走私菸草,而且從東條憲英提供的這些證據來看是在販賣槍支東窗事發前就已經在進行了,可當時面對他的詢問卻言辭鑿鑿的保證絕對沒隱瞞他的事。
從法律層面來說,走私並販賣槍支的罪行當然比走私菸草要更嚴重。
可從實際後果上來說,走私菸草給宮下直右本身或者宮下家帶來的打擊和禍事會比走私槍並販賣支更重。
因為前者只是觸犯了法律,而後者是觸犯背後無數官僚權貴的利益。
對於他們這個階層來說,觸犯法律不算什麼事,因為法律條文就算不是他們制定的,也是由他們執行的。
可觸犯菸草產業株式會社背後權貴的利益,那就不一樣了,是找死。
“八嘎呀路!”
哪怕宮下廣克極力的想要在東條憲英面前穩住情緒維持體面,可終究是沒抑制住,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而在憤怒之餘,他也感到慶幸。
因為對方沒直接動手報復,就說明是理解這件事只是宮下直右的個人行為而和宮下家無關,加上宮下直右剛開始走私不久,還並沒有侵犯到菸草產業株式會社太多的利益,所以才找到他想要以和平的方式解決此事。
“都是我平時對這個逆子缺乏管教才使他幹出這麼荒唐的事,身為父親我難辭其咎。”宮下廣克先是毫不猶豫的認錯,隨後又才說道:“逆子對貴社造成的損失我深表歉意,不知貴社總裁想怎麼解決這件事?只要在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全權配合!”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對方先找到他說此事,那就是給他面子,人家給臉就得接著,給臉不要臉可不行。
“我們總裁只有兩個要求,第一是令公子立刻停止走私活動,第二則是交出走私所得。”東條憲英說道。
宮下廣克覺得合情合理,聽完後一口答應,“沒問題,我會立即督促那個逆子停止走私並將走私所得作為賠償交給貴社,還請留一個賬戶。”
“宮下市長真是深明大義,在下佩服。”東條憲英吹捧了一句,接著又話鋒一轉,“在多久內能夠解決?”
“七天。”宮下廣克脫口而出。
東條憲英留了個賬戶後就彎腰鞠了一躬告辭離去,全程都有禮有節。
他前腳剛走,後腳宮下廣克就勃然大怒,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將手邊能拿到的東西全部都砸了個稀巴爛。
等他發洩完後冷靜下來後想打電話時才發現電話也被自己砸了,又氣急敗壞的喊護士送了一部電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