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會議室內亮如白晝,圍繞著會議桌擠滿了人,而渡邊相原被兩名保安廳成員壓在會議桌上,呲牙咧嘴的惡狠狠瞪著正前方的織田清泉。
“八嘎!憑什麼抓我!放開我!”
他奮力想掙脫束縛,卻是徒勞。
“渡邊相原!”沉默不語的織田清泉突然一聲怒喝,冷眼俯視著他擲地有聲的說道:“你身為海上保安廳海洋情報部次長位高權重,但不思效忠天蝗、回饋國民,竟然仗著職務之便勾結不法分子走私違禁品,無視法律損害國家利益,簡直是罪該萬死!”
事出緊急,要給渡邊相原扣一個罪名的話無疑走私最合適,因為他們能利用行業優勢迅速完善好證據鏈。
畢竟他們本身就是搞走私的嘛。
渡邊相原先愣了一下,隨後就猛地反應過來,知道肯定是自己安排拍照的人暴露了,而且多半已經遇害。
腦海中努力回憶,但卻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那個年輕人的面孔,只記得當初他面對自己時堅定的眼神和悍不畏死的決心,一時間是心如刀絞。
“八嘎呀路!”渡邊相原歇斯底里的大罵一聲,目赤欲裂的瞪著織田清泉吼道:“走私的是你們!損害國家利益的是你們!該死的也是你們!你們這些蟲豸!國賊!蛀蟲!混賬!”
“八嘎!”保安廳次官松島信虎陰沉著臉上前一耳光抽拉過去,揪住他的頭髮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傢伙還真是沒事找事啊!你清高,你好了不起,但你管好自己不就行了,我們也不逼著你同流合汙,共事那麼多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結果現在你良心發現了是吧?我去你媽的狗雜種!”
“呸!”渡邊相原一口血沫吐在松島信虎臉上,呼吸急促,眼神憤恨的咬牙切齒說道:“過去你們扣點貨物勒索貨主,收貨主賄賂對違禁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可現在你們是在幹什麼?勾結警察有組織有預謀的進行走私和銷贓!炮艇護航,巡邏艦運貨,直升機掃射競爭對手,你們一個月運進運出的違禁品比過去半年都還多!海上保安廳淪為斂財工具名存實亡,讓我怎麼能再袖手旁觀?怎麼能再默不作聲?我是一個日本人!”
過去一年,海上保安廳在打擊走私和海上犯罪方面重拳出擊,屢次出動武裝直升機,取得顯著效果,剿滅將多個走私團伙,因此被內閣嘉獎。
但其實都是在打擊競爭對手。
“笑話!日本人?哈哈哈哈,說的我們這裡誰不是日本人一樣?”松島信虎嗤笑一聲,不屑的大笑起來。
其他人也都鬨笑起來。
“你們不配!”渡邊相原撕心裂肺的咆哮道,眼珠血絲密佈,胸前劇烈起伏的激動的說道:“國家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各個部門都有你們這種罔顧國家利益,只想著中飽私囊且不計後果的蛀蟲!不解決你們,別說換一個首相,就換十個首相都沒用!”
“嘖嘖嘖嘖,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你那麼有見識呢?我看應該你去當首相才對。”織田清泉目露譏諷,隨即臉色一冷,“你還有哪些同夥?說!”
渡邊相原在保安廳那麼多年,肯定不止船上拍照那麼一個可用之人。
必須要連根拔起以防後顧之憂。
渡邊相原冷笑一聲,不說話。
“渡邊君,同僚一場,我不想做的太難看,但提醒你一句,請為家人考慮考慮。”織田清泉冷冷的說道。
“八嘎!你這個混蛋!有什麼衝我來!不要牽連我家人!”渡邊相原頓時勃然大怒,“你這個卑鄙小人!”
“你都說我是卑鄙小人了,當然要做卑鄙小人該做的事。”織田清泉皮笑肉不笑,“所以,你說不說呢?”
渡邊相原咬著牙滿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不會出賣任何人的,哪怕是我死了,他們依舊會為揭露你們的犯罪事實而努力,你們一天不把這些人抓出來就一天都活在不安中!”
“八嘎!”松島信虎惱羞成怒的又是一耳光抽過去,揪住他的領子惡狠狠的怒吼道:“說!給我說!說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怕了!”渡邊相原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環視一週說道:“幾十年前,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南征北戰,所向無敵,拿下大半個中國,再看看現在的你們,早已失去了血性和愛國之心,只顧著損公肥私,怪不得國家開始走下坡路!”
“殺了他!”織田清泉破防吼道。
柳生多聞二話不說拔槍上膛。
渡邊相願哈哈一笑,原毫不畏懼的瞪著他說道:“柳生多聞,當初你爺爺柳生將軍指揮艦艇打美國人,現在你卻將槍口對著自己的同胞,你敢開槍嗎?你敢嗎?你也配姓柳生?”
“砰!”柳生多聞扣動扳機,面無表情的輕飄飄說了一句,“老蠢貨。”
渡邊相原胸口中槍,鮮血汪汪流出染紅衣襟,呼吸越發的艱難,嘴裡冒出了血泡,很快就倒地一命嗚呼。
“出什麼事了!”
“長官!沒事吧!”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群執勤的保安廳士兵拿著槍衝進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