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秀信到警察本部後就把中村真一叫到了辦公室,將代表警方從泰坦幫手裡收保護費的重任交給了他。
並再三囑咐,“你只需要跟他們初次接觸的時候露個面就行,後續收錢的事找個可信任的非警務人員,這個人要可靠,但又要能隨時拋棄。”
在北海道好歹也待上半年了,他相信中村真一應該能找到這樣的人。
“嗨!”中村真一鄭重的應道。
“叮鈴鈴!叮鈴鈴!”
他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青山秀信示意道:“快接吧。”
“嗨!”中村真一雖然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但當著青山秀信的面,他直接開啟了擴音,“莫西莫西,請說。”
“嗨!中村君,今晚要來我家吃飯嗎?”電話裡傳出道溫柔的女音。
青山秀信頓時眉頭一挑。
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中村真一。
“再說吧,我有事,掛了。”中村真一有些尷尬,結束通話電話後看著青山秀信說道:“是富井太太,上次幫了她點小忙,很感激我,挺熱情的。”
青山秀信哈哈一笑,“是幫忙疏通下水道嗎?看來是走出情傷了。”
“我都是以您為榜樣,人妻是真的香啊,有錢的人妻更香。”中村真一豁出去了,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
這個就叫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好人妻的風終究吹到了北海道。
這陣風的名字叫做魏武遺風。
調侃了一句後,青山秀信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玩玩可以,但她如果想讓你娶她就得慎重考慮了,你可是把她兩個孩子的爸抓進了監獄。”
富井的兩個孩子都是已經開始記事的年齡了,將來但凡三觀歪一些都會對警察有惡感,對中村真一這種抓了自己親爹的警察肯定更惡意不息。
親情和愛情都是不講道理的。
“嗨!警視正放心吧,我肯定有分寸的。”中村真一認真的保證道。
一次動情,換來終生恐婚。
經歷過吉野合子的背叛,他現在不相信愛情,只相信激情,不管富井太太對他是什麼心思,他只是單純澆個朋友,可沒想給仇人孩子當後爹。
青山秀信揮了揮手打發他離開。
中午,青山秀信今天沒有跟飯搭子次長山下久戶一起吃飯,而是端著餐盤坐在了頂頭上司織田武的對面。
山下久戶對此有些不習慣,坐在不遠處一邊盯著青山秀信,一邊機械的往嘴裡餵食,宛如看出軌的丈夫。
青山秀信如芒在背,有種背叛自己理髮師的愧疚感和冬天毛衣穿反的窒息感,強忍著才沒有流露出不適。
“很難得在食堂見到織田部長。”
他看著織田武笑呵呵的說道。
“山下次長常年吃食堂,青山君來了之後也這樣,所以我也很好奇食堂的飯菜是不是真那麼好吃嘛。”織田武和善的、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這半年的時間他和青山秀信之間相處得很愉快,建立起了深厚友誼。
“說實話,味道一般,只是我和山下次長都不怎麼挑食。”青山秀信聳聳肩,一邊低頭乾飯,一邊隨口問了一句,“織田部長今年年歲幾何?”
“轉眼年近四十,老了啊。”織田武嘆著氣搖了搖頭,隨後又滿臉好奇的問道:“青山君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到四十歲,哪裡老了,分明正值壯年,官場上算年輕呢,我看您還能再為國民服務二十年,有沒有考慮往上走走。”青山秀信哈哈一笑。
織田武一開始本來只當青山秀信是沒話找話的閒聊,但聽到這裡終於聞出了些味兒,愣了一下,隨後啞然失笑,“這當官的,除了挪不動和自己不想挪的,誰不想往上走?但我就不做妄想了,能挪的話早就挪了。”
他表面上沒什麼反應,但心裡卻很熱切和激動,明白這是青山秀信想往上挪了,所以準備幫忙讓自己也往上挪挪,好把屁股下的位置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