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羅捕總的公房,又小心地關上房門,肖雲峰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可是東張西望一番,卻也沒看見庫房在哪裡,正想著要不要去找那個看門的役丁打聽,就見一個身著青衣的青年從對面的一間寢舍裡走了出來。
在這空蕩蕩的院子裡終於看到了一個人,肖雲峰不由心中一喜,剛要去問問庫房該怎麼走,不料那青年卻已經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肖雲峰一番,狐疑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好!”肖雲峰施了一禮,說道:“我是新來的七品捕員肖雲峰,剛在羅捕總哪裡報過到,正準備去庫房領衣服和裝備!”
“哦,原來你是新來的呀,難怪我沒有見過你!”那青年說著話,也給肖雲峰行了一禮,又道:“我叫榮寶俊,跟你一樣也是這裡的七品捕員,你我能在一起供職那就是緣分,以後咱們可要互相關照才是啊!”
見這榮寶俊不但長相俊朗,說話也不亢不卑很是得體,肖雲峰不禁對他頓生好感,便道:“‘關照’二字我可不敢當!既然你來的比我早,那就是我的前輩,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就好,只要力所能及,肖雲峰絕不推辭!”
“什麼前輩!”榮寶俊笑道:“我是前年來的,比你早不了多久,你用不著這麼客氣。再說了,雖然你比我年輕,但我也大不了你多少,你要是叫我前輩,那豈不是把我叫老了?這樣吧,要是你不嫌棄,以後叫我俊哥便是,至於我嘛??????就叫你雲峰,你看這樣可好?”
“行,那我就叫你俊哥!”肖雲峰痛快地答應下來,頓了頓,他又說道:“俊哥,你身上穿的這個莫非就是官服?”
“啊?”聽了這話榮寶俊不由一怔,而後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說雲峰啊,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來呢?”
肖雲峰聞言心中不由一驚,還道榮寶俊起了 疑心,便趕緊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我從小就長在鄉下,半大的時候又去了黃鈺城,直到最近才回來,所以對咱們慶蒙城的官位服飾都不怎麼了解,要是有什麼失言之處,還望俊哥你不要見笑!”
“哦?這麼說你有家人在黃鈺城?”榮寶俊問道。
肖雲峰答道:“家父在黃鈺王爺麾下做事!”
榮寶俊不解道:“黃鈺城可是咱們神元五王城之一,繁華興盛遠非慶蒙城能比,而且你父親又直屬黃鈺王爺管轄,那你的背景想來也是不淺,放著這麼好的條件你不善加利用,卻大老遠的跑到慶蒙城來發展,這豈不是太可惜了?”
“哪有你說的這麼好!”肖雲峰說道:“雖然相比之下黃鈺城的機會是比較多,但競爭也更加激烈呀!再說了,王爺麾下的人多了去了,我父親不過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等著他來提攜,那可指望不上!”
榮寶俊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道:“嗯,你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家世出身原就是肖雲峰的軟肋,此時好不容易把這件事敷衍過去,肖雲峰便連忙岔開話題道:“俊哥,請問咱們的庫房在哪裡啊?”晃了晃手中那張羅捕總開出的
公函,他又說道:“捕總大人讓我去領官服裝備,可我找不到地方!”
這榮寶俊做事倒也爽利,他一把搶過那張字條,大概掃了一眼,轉身就往前走去,口中說道:“我今天休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走,我帶你去!”
肖雲峰暗道:“榮寶俊今天休息,我卻問他穿的是不是官服,嗐,我可真夠笨的,難怪會被人家恥笑!”
雖說在官服的問題上鬧出了笑話,但是有一件事肖雲峰卻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那便是在他領取的裝備之中確實有一件武器,只不過這件武器並不是大刀,而是一根只比他的身高略短了一點的“水火棍”。
所謂的“官服裝備”一共有三樣東西:一件肩頭繡著青色狼頭的緋紅色棉布短衫;一件背心樣式、銀光閃閃的護心胸甲;還有一根非金非玉,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的暗紅色“水火大棍”。在這“一套三”的制式裝服當中,短衫和胸甲肖雲峰倒不覺得奇怪,只是那根棍子卻讓肖雲峰著實是難以接受,心說這還不如給我發一把大刀呢,如果被小欣看到我拎著一根紅漆漆的棍子在街上巡邏的樣子,她要是不笑抽了筋那才是怪事!
見肖雲峰傻傻地盯著那根棍子發呆,榮寶俊知道他必定是心存疑惑,便解說道:“雲峰,你手裡拿的這個叫做‘敕憲權杖’,跟金石胸甲一樣都是咱們巡察署所有捕役的標準配置,只不過‘敕憲權杖’叫起來太麻煩,所以大家都叫它‘權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