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梁早知道祁融濤的為人,因此見他對自己態度冷淡也不以為意,只說道:“小三啊,這個肖雲峰和袁欣凝都是我們家的親戚,好多年沒回來了,對慶蒙城也不熟悉,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們計較。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等我回去稟報了家父,改日再帶上禮物親自登門致歉!”
“就這麼算了?沒門!”祁融濤暗自想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叫本大人給你面子?哼,要不是看在你老爹和你大哥的份兒上,老子連理你的空都沒有!”
好不容易想出一個收拿小欣的辦法,祁融濤哪裡肯輕易放手,可當場翻臉也不妥當,於是祁融濤便做出一副為難之色道:“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不過這件事也不歸我管,你跟我說也沒有用啊!”
之前發生的事情嚴梁都看在眼裡,如何不知道祁融濤的這番說辭根本就是在故意搪塞,心裡雖然生氣,可嘴上卻不得不繼續說好話:“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為難,不過你跟這個都尉大人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只要你肯出面,想必他也不會不給你面子吧!”
眼見嚴梁軟磨硬泡、糾纏不休,祁融濤心裡很不耐煩,一張臉也沉了下來,說道:“誒,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我和昌都尉有些交情,但也只限於私交,而且昌都尉一向秉公執法、鐵面無私,就算我開口相求,他也絕不可能因私廢公的!”說罷,他又給昌文宗使了個眼色,繼而大聲說道:“都尉大人,我說的對不對啊?”
“那是!”昌文宗大言不慚道:“本都尉眼裡從來只有軍令沒有其他,這兩個人既然身有嫌疑,按規矩那就得拿回去細細盤問,別說是祁大人,就是城主大人親自過來說情,本都尉照樣不會給面子!”
看到昌文宗那副大義凜然的滑稽模樣,祁融濤心中暗笑,可嘴上卻不無遺憾地說道:“你看,我就說沒有用吧!”
眼看著祁、昌二人一唱一和在自己面前表演著拙劣的雙簧,不但一點面子不給,還把自己當成傻子來糊弄,嚴梁氣得身子一晃,差點就背過氣去,肖雲峰見狀連忙上前兩步將其扶住,趁機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大哥不要跟這兩個王八蛋一般見識,你趕緊回去通知伯父,請他一定要想辦法在提審之前把我們撈出去,不然怕是要壞事!”
“好!”嚴梁喘著粗氣答應一聲,又狠狠瞪了祁融濤一眼,轉身便要離去,不料就在這時,忽聽遠處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是在朝著“永盛門”而來,眾人錯愕之間,卻見一隊騎兵已經自城中奔了出來,而為首的則是一個身穿亮銀鎧,氣宇軒昂的中年軍官,不過最讓肖雲峰感到奇怪的是,當嚴梁看到此人,原本鐵青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雖然對慶蒙城的軍制全然不知,也分不清軍官們的職級高低,但肖雲峰卻是知道,眼前這個軍官的級別一定比昌文宗要高,因為昌文宗在見到此人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上前行禮道:“職下昌文宗拜見大人!不知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那軍官瞥了昌文宗一眼,揚鞭一指已經排起長隊的一眾百姓,問道:“昌文宗,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放這些百姓入城?”
“啟稟大人!”昌文宗說道:“剛剛發現了兩個行跡可疑之人,職下懷疑他們是聖元界妖人派來的諜探,不得不
細細盤查,由此才耽誤了一點時間。”
“你說的是這兩個人?”那軍官指著肖雲峰和小欣問道。
“正是!”昌文宗說道。
“那你不用再查了,這兩個人是我們家的親戚,不是什麼諜探!”那軍官說著話,眼睛卻看向了嚴梁,又道:“四弟,你是怎麼搞得,為什麼不向昌大人解釋清楚?”
“啊?”聽了這話,不但肖雲峰和小欣,就連昌文宗都是大吃一驚,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軍官竟然會是嚴梁的大哥。唯有祁融濤面現尷尬之色,想來只有他知道嚴梁的大哥原也是慶蒙軍中的一位高階軍官。
聽兄長問起此事,嚴梁委屈地說道:“大哥,表弟表妹的身份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可昌大人卻非要把他們抓回去拷問,還說即便是城主大人來了他也照樣不給面子,那我又有什麼辦法??????”
“哦?”那軍官聞言立時便瞪起了眼,就見他翻身下馬,來到昌文宗面前,沉聲問道:“昌文宗,你當真說過這樣的話?”
“職下??????職下說過,可是??????”昌文宗紅著臉還要解釋,那軍官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抬手“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口中罵道:“孃的,城主大人也是你這個小小的三級都尉能肆意編排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儘管這兩巴掌並沒有用冥息,但力道卻是不小,而昌文宗又不敢躲閃抵禦,於是臉上已經多了兩個掌印,不過他可不敢去埋怨上官,只是拿眼角死死盯著祁融濤,那意思像是在說:“你這王八蛋,明明知道肖雲峰是嚴棟大人家的親戚,還硬要我幫你抓人,這不明擺著是在坑害我嗎?哼,咱們走著瞧,將來若有機會,我必定會讓你付出代價!”原來,昌文宗並非不認識嚴棟,可他卻不知道嚴棟還有個弟弟叫嚴梁,如果他知道此事,那他今天就絕不會僅僅為了幫祁融濤泡妞便去得罪軍級和職位都比自己高得多的長官,再說了,嚴棟的父親可是“糾核署”的行令大人,慶蒙城所有官員,包括軍官都是他監察的物件,得罪了這樣一個人,那今後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