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龍安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肖雲峰心裡很是著急,正想著說點什麼替小欣轉圜,卻見龍安長吁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得對,既然那婦人已經罹世,再跟她計較便是我刻薄狹隘了。她叫荺娘,以後我會以此來稱呼她。”
龍安從善如流,這讓小欣也很是欽佩,說道:“前輩虛懷若谷,晚輩佩服!”
雖說龍安接受了小欣的意見,但肖雲峰卻知道他心裡必定不會舒坦,便趕忙岔開話題道:“安叔,您說龍輝以玄冥寶器壓制了神王,可不知這寶器又是何物?”
“龍輝的玄冥寶器叫做‘番天蠱印’!”龍安說道。
肖雲峰又問道:“這東西的威力很大嗎?”
“那還用說?”龍安說道:“這‘番天蠱印’若是滋養到極限,一旦發動便會膨脹如山,以巨峰壓頂之勢砸向敵人,你說厲不厲害?”
聽了這話,肖雲峰下意識地抬頭看天,就像有一座山峰正迎頭壓來一般,口中驚歎道:“乖乖我的天哪,這玩意果然是厲害的很呢!”
龍安繼續說道:“雖說當時龍輝的番天蠱印還沒滋養到極限,卻也相去不遠,要是沒有荺娘拼死抵擋住了番天蠱印的攻擊,只怕主人就難逃此劫了!”
肖雲峰說道:“這麼說,荺孃的修為也是不低啊!”
“當時的荺娘是九闕冥爵!”龍安說道:“所幸她的修為已經很接近龍輝的番天蠱印,不然她的結果就不會僅僅是身受重傷這麼簡單了!”
小欣問道:“前輩,神王大人遇刺之時您也在場?”
“不在!”龍安說道:“那時候主人跟荺孃的感情甚篤,兩個人時不時就會出去遊玩,這種時候他們通常都不會帶著護衛或是隨從,龍輝就是利用了這一點,這才會趁機行刺。”
“那您是怎麼知道荺孃的修為是九闕冥爵?”小欣又問道。
龍安說道:“這是主人回來之後自己說的,並非我親眼所見!”
“唉,那就可惜了!”小欣嘆道:“我還以為您見過荺孃的冥花呢!”
小欣的語氣之中不乏失望和遺憾,不料龍安卻道:“我見過荺孃的冥花!”
小欣頗感意外地說道:“哦?您見過她的冥花?”
“當然!”龍安說道:“你們要知道,在神元界,絕大多數修士的一生之中除了婚禮之外還有兩個最為重要的儀式,其一是‘結花;其二便是‘束花’。舉辦‘結花’儀式的時間和意義跟熾靈界完全一樣,我就不多說了,而‘束花’卻是在修為達到一闕冥尊之時所舉行的儀式。我參加了荺孃的‘束花’儀式,所以我自然是見過她的冥花!”話說到這兒,龍安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既驚異又迷茫的神色,繼續說道:“我從沒有見過那樣的冥花,那朵冥花有九個花瓣,其中五片潔白似玉,剩下的四片卻是漆黑如墨,當時不只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荺孃的冥花給驚呆了,就連廣嗣神王大人也是面如白紙,顯然是吃驚不小!”
肖雲峰問道:“如您所說,難道這種冥花在神域也是極為罕見?”
“不是罕見,是連聽都沒聽說過!”龍安說道:“若非荺娘展示,只怕任誰也不會知道這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冥花!”
“怎麼會這樣!”肖雲峰皺著眉頭道:“我不信這種冥花會毫無來由,可如果連神域都沒有這方面的記載,想查出其來歷
和意義恐怕就很難了!”
龍安說道:“肖雲峰,你不要忘了,神元界可不代表整個神域,在神域之中,還有一個聖元界呢!”
“是呀,我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肖雲峰猛地一拍大腿,說道:“這荺娘後來不是自稱為聖元界的人嗎?那這種黑白冥花當然就跟聖元界有著莫大的關係!嗐,我可真夠笨的!”
“你不是笨,這叫‘關心則亂’!”龍安說道:“其實早在當年就有人提出過這個想法,認為這種怪異的冥花很可能會跟聖元界有關,並建議徹查!”
“那徹查的結果呢?”肖雲峰連忙追問道。
“沒有結果!”龍安說道。
肖雲峰和小欣幾乎同時問道:“為什麼?”
龍安說道:“因為還沒來得及追查,神元界就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別處去了。”
肖雲峰奇道:“另一件事?這件事很大嗎?”
“神元界的王儲第二次遇刺,你說此事大是不大?”龍安說道。
“第二次遇刺?”肖雲峰駭然道:“莫非是那個龍輝賊心不死,又去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