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聽不明白曲悠悠和蕭逸在說些什麼,但是曲悠悠這一眼卻猶如一盆涼水將肖雲峰澆了個透心涼,之前那美妙的幻覺也像是個爆裂的肥皂泡,在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唉,曲悠悠就是曲悠悠,終究不是彩兒啊!”肖雲峰暗暗嘆息一聲,默然回到房中換了衣服,便跟著曲悠悠出了門,也沒乘車,就像是散步逛街一般,看似悠閒地往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肖雲峰數度想要問一問今天的行動計劃是什麼,可是一想到曲悠悠那嚴厲中還帶著些許蔑視的目光,他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問題給嚥了回去。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曲悠悠終於停下了腳步,在路邊的一家掛著一燈牌子的小麵攤之中坐了下來。
瞥了站在身後的肖雲峰一眼,曲悠悠說道:“你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裡幹什麼?還等著我請你坐呀?”
肖雲峰訕訕一笑,坐在了曲悠悠對面,心說這個曲悠悠是什麼意思,領著我在街上轉了這麼久,該不會就是為了吃一碗麵吧!
心中正在琢磨曲悠悠此舉是何用意,就見一個腰間勒著一條圍裙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笑眯眯地問道:“二位想吃點什麼?”
“兩碗刀削麵!”曲悠悠看了看肖雲峰,說道:“我要普通的,給他一碗加肉的!”
趁那老闆忙著燒水下面,肖雲峰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職下早晨吃得多,現在還不餓,不需要加肉!”
曲悠悠秀眉一挑,說道:“叫你吃你就吃,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話一說完,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態度過於嚴厲,她又放緩了口氣說道:“中午咱們有事情要辦,可沒時間讓你吃飯,你多吃一點,免得到時候沒力氣做事!還有啊,今天的任務特殊,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上司,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叫我尤娘,不要再提什麼大人,也不要用敬語,免得讓人生疑!”
“啊?”肖雲峰詫異道:“你是說咱們要以夫妻的身份執行任務?那咱們的任務是什麼?”
拿眼角瞟著街對面一座毫不起眼的鋪面,曲悠悠說道:“那裡是一個地下賭場,它就是咱們的目標!”
“地下賭場?”肖雲峰看著那間掛著“昌盛書畫坊”牌匾的民房,不解道:“大??????呃??????尤娘,這賭場賭坊在咱們慶蒙城不是合法的嗎?既然如此,又何來‘地下’一說?”
“聽羅捕總說,你是從黃鈺城來的?”曲悠悠反問道。
“是的!”肖雲峰答道:“我自幼就跟隨父母去了黃鈺城,三個月前才回到慶蒙城投奔伯父!”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對地下賭場這種不是秘密的秘密一無所知!”曲悠悠說道:“黃鈺城我沒有去過,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樣子,不過按照咱們慶蒙城的法條規矩,正規的賭場不但要設定賭注上限,以防參與者會輸的傾家蕩產,而且還要繳納高額的賦稅充實財政,所以這樣的賭場雖說有利可圖,但這個‘利’
卻不是暴利??????”
“我明白了!”肖雲峰忍不住介面道:“正因為正規賭場的利潤有限,才會有那些不法之徒開設地下賭場,這些賭場一來不用限制注碼,可以抽更多的水;二來無需繳稅,又可以節省一大筆錢;三來因為無人監管,他們便能夠透過一些賭博上的千術騙取賭徒的錢財,就算偶爾被發現,受害者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照這麼算下來,地下賭場的利潤只怕會是正規賭場的十倍也不止,而這可就是真正的暴利了!”
曲悠悠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只不過除了非法攫取暴利之外,我無法容忍地下賭場的存在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肖雲峰問道。
“高利貸!”曲悠悠面色凝重地說道:“地下賭場賭得很大,自然就不乏輸紅了眼的賭徒,這些人在輸光了身上最後一分幣珠之後,如果賭場能給他們提供賭資讓他們繼續賭下去,他們就一定不會拒絕,可他們只要拿了這個錢,那他們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