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逸進來,良益舟趕忙站起身,等著肖雲峰給他介紹,誰知不等肖雲峰開口,蕭逸卻已經開口問道:“雲峰,這個人就是良益舟?”
“是呀!”給了蕭逸一個肯定的答覆,肖雲峰又指著蕭逸,對良益舟說道:“柱子,這是蕭逸,跟你一樣,他也是我的好兄弟!”
“蕭兄弟??????嗯??????小蕭兄弟你好!”良益舟抱拳失禮,卻發現這哥們居然跟肖雲峰的姓氏發音相同,為了不至混淆,他只好像老邢那般在“蕭兄弟”之前加上一個“小”字以示區別。
“你弄錯了!”蕭逸糾正道:“我比雲峰的年齡大,所以我是‘大蕭’, 他才是‘小肖’!還有啊,雖然你的畫像我早就見過,你的名字我也聽過很多次,但是咱們畢竟只是初次見面,相互間的瞭解也不多,以咱們眼下的交情,稱兄道弟怕是還不夠格,我看咱們以後還是以‘大人’相稱比較好,良大人,你覺得呢?”
蕭逸突然搞了這麼一手,不止良益舟,就連肖雲峰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微微一愣,肖雲峰皺起眉頭道:“阿逸,你這是幹什麼?良益舟的事情我不是提前給你打過招呼了嗎?你現在鬧的又是哪一齣?”
“誒!”蕭逸晃著腦袋道:“雲峰,不是我多事,只不過能被我蕭逸當做兄弟的人,其信任指數至少也要達到八點五才行,可我和良大人完全沒有打過交道,就算有你作保,我對他的信任指數也只有五點零而已,根本就不及格,所以說大家能不能做兄弟還難說得很,那要看他今後的表現,反正現在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的!”
肖雲峰還要替良益舟爭辯幾句,卻見良益舟擺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雲峰,你不必多說,這世上本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小蕭??????啊不,大蕭大人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有道是‘日久見人心’,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大蕭大人心甘情願認下我這個兄弟的!”
聽良益舟這麼說,蕭逸的眼中不由閃過一道讚賞之色,可他還是沒有鬆口,只是說道:“嗯,你能這麼想那就很好!不過你一口一個‘大蕭大人’地叫著也確實是拗口,聽著也不舒服,不然你還是叫我‘阿逸’吧,而我呢,稱呼你做‘老良’,怎麼樣?”很明顯,只在這一瞬間,蕭逸心目中所謂的“信任指數”怕是已經提高了一兩點,而良益舟在他眼裡也由“不及格”升級到了“及格”。
“成!”良益舟爽快地答應道:“就這麼辦!”
扭頭去看肖雲峰,就見他正眯著眼斜瞥著自己,蕭逸知道他心裡還在記恨自己突然鬧了個么蛾子讓他下不了臺,接下來怕是要尋個由頭好找回場子,於是趕忙扔下一句“雲峰,我知道你還要幫老良辦入職手續,那我和老大就不等你了,咱們晚上見!”說罷,便一溜煙地跑了。
無奈地搖搖頭,肖雲峰歉然道
:“不好意思啊柱子,前些天我明明已經跟阿逸說好了,誰知這個兔崽子卻突然變了臉,讓你受了委屈,這事??????”
“無妨!”良益舟笑呵呵地打斷道:“阿逸的態度雖說讓人有些難堪,但他不惜得罪人也要把話拿到桌面上來說,這就足以說明他心懷坦蕩,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有兄弟如此,你應該感到慶幸才是啊,而且我也非常期待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個兄弟!”
見良益舟絲毫也不介意蕭逸的失禮,肖雲峰不由大為寬心,要知道,良益舟和蕭逸都是他的“五圍”甚至是“五影分身”的成員,如果他們二人之間出現了齟齬,那這個團隊的戰鬥力可就要大大的堪憂了,而這也是肖雲峰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欣慰地點點頭,肖雲峰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以“過來人”的身份給良益舟大概講述了一下巡察署的規矩以及捕役的職責,直到過了奉差的時間,盤算著羅捕總也該到了,肖雲峰這才領著良益舟前去報到。
也不知嚴寬用了什麼手段,總之羅捕總像是早已經得到了通知一般,二話沒說就把良益舟分到了以曲悠悠為首的巡查組,讓他在曲悠悠手下做了一名“實習捕吏”,對於這個結果肖雲峰自然非常滿意,而這一天他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去練習招法,除了陪著良益舟走了一套當初他曾經走過的入職流程之外他又做了兩件事,其一是將祝姨所贈招法中的那個適合青色冥花使用的超品招法“血域魔鋒”和一枚“奉天寶戒”送給了良益舟;其二則是替曲悠悠開口,暫借良益舟的束冥甲一用。
在外闖蕩了這麼久,良益舟當然不是個不識貨的主,得了肖雲峰贈與的寶物,他激動得半晌沒說出話來,不過他並沒有推拒,也沒有刻意的表示感謝,只是含著熱淚狠狠在肖雲峰肩上拍了一掌,叫了一聲“好兄弟”便沒了下文,卻把肖雲峰疼的差一點跟他一起掉下淚來。至於束冥甲,良益舟更是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還說只要曲悠悠願意收,就把這套束冥甲送給她,可肖雲峰卻是知道,曲悠悠連自己的“奉天寶戒”和超品招法都不要,又怎麼會收良益舟的束冥甲?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肖雲峰忽然想到今天對於良益舟來說意義重大,要是不好好給他慶祝一番那便是自己這個做兄弟的不是了,於是他先去找老邢交代了一聲,告訴他今晚自己要請客,讓他儘可能的準備幾個好菜,別掉了自己的面子,而後便帶著良益舟去了賭場,提前做完了今天的“功課”。
傍晚,拉著對自己欽佩不已,口中不斷“嘖嘖”讚歎的良益舟回到巡察署,先到一步的曲悠悠和蕭逸已經得到了老邢的通知,在餐舍等著他們了。
在肖雲峰看來,今天是良益舟這個新人第一天入職,那麼曲悠悠必定會像當初對待自己那樣,一上來就先要幾斤“熱湯”稱稱良益舟這個新屬下的分量,不料曲悠悠卻是
一反常態,壓根就沒提這茬,就像良益舟不是她的下屬,而是上級剛給她派來的新上司一般,另外,不管是良益舟曾經救過她的事情還是她給良益舟幫忙的事情她也都是隻字不提,若非肖雲峰早知道底細,必然會以為曲悠悠從未聽說過良益舟這個人,今天也只是初見而已。
見曲悠悠如此做派,蕭逸也很是奇怪,便去問只管悶頭吃飯卻一言不發的曲悠悠道:“老大,你的傷是不是還沒有好利索呀?”
曲悠悠抬起眼皮看著蕭逸,說道:“什麼意思?”
蕭逸端起酒杯晃了晃,說道:“從開席到現在,你光顧著吃了,一杯酒都沒有提過,莫不是因為你的傷勢沒有痊癒,暫時還不能飲酒之故?”
“你胡說什麼,我的傷早就好了!”曲悠悠白了蕭逸一眼,說道:“只不過我今天不太想喝酒,你們要喝只管自己喝就是了,幹什麼要牽扯上我?”
蕭逸說道:“可今天是給老良接風,而你才是他正兒八經的直屬上司,你要是不提第一杯酒,我和雲峰也不好端杯子呀!”
用眼角斜瞟了恭恭敬敬端坐著的良益舟一眼,曲悠悠稍一猶豫,終於端起了酒杯,說道:“好吧,那我就提個議!”說罷,她站起身,鄭重地說道:“來,我代表慶蒙城巡察署慶澤分署第二巡查組,歡迎良益舟成為我們的一員!”
組長提了議,組員自然要響應,於是肖雲峰三人一齊起身舉杯,痛痛快快地喝下了這杯酒。不過才一杯酒下肚,遠遠不足以上頭,因此良益舟仍然有些拘謹,而肖雲峰也在琢磨曲悠悠為什麼會如此反常,故而並沒有多話,只有蕭逸卻是最為活躍的一個,一連聲嚷嚷著要換大碗,就在這時,忽有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肖雲峰扭頭去看,只見為首一人正是分署第三巡查組的捕吏傅顯揚,而他身後跟著的則是他手下的三個捕員。
傅顯揚像是早知道今晚曲悠悠等人會在這裡聚餐,進門之後只是不屑地往這邊瞄了一眼就大咧咧地找位子坐了下來,他的幾個手下當然知道自家老大的習慣,也不等傅顯揚吩咐,便麻溜地報上了幾個菜名,又要了十斤“熱湯”,而後才紛紛落座,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起來。
只聽一個叫做夏志德的捕員說道:“哥幾個看哪,那邊又來了一個新人!”
“可不是嘛!”另一個名叫松瑞的捕員接話道:“兩個月不到咱們分署就來了兩個新人,平均一月一個,這進人的速度真沒的說,可見總署對咱們分署還是很重視的,說起來這也是咱們的福氣啊!”
“這也叫福氣?你腦袋裡面裝的是屎嗎?”此時就聽傅顯揚手下最得力的心腹干將易翔說道:“老人死了再補個新人進來那叫晦氣 ,像咱們這樣跟對了老大,多少年也不用進個新人,這才是真正的福氣,我說松瑞,你小子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